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那坐着的老人,眨巴着眼,片刻后,言道:“你说这么多,我听不懂!”
周围有人,噗嗤一声,像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却见赵志敬立马寻人,瞪了过去,那老人被嘲笑,却是一点也没在意,还摇着腿看着杨恪。
杨恪沉吟片刻,忽然抬头言道:
“前辈可要认真听了: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雷隐隐,雾蒙蒙——
河对汉,绿对红——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风——
山对海,华对嵩——
——
——
——
袍对笏,履对衫。匹马对孤帆——”
这一念,就是一下午,就见那老人,开始只是竖起耳朵听着,后来就抓耳挠腮。
到了宗师级,只要愿意,基本都能入耳不忘,就是寻常武林中人,也极为聪敏,只是大多都将这份聪敏,用到了武学上。
不过听着杨恪的这一番言,俱都眼前一亮,更有人匆忙间取得纸笔来,正爬在青石板上眷抄着。
山前的这小院,围聚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将小院填满。
杨恪一口气念完,待结尾后,却也不见人声,不过数息之后,如雷的喝彩声。
一步一诗,七步成文。
不管以后杨恪会怎么样,今日之后,天下人对其文采,是不会有人质疑的了。
就像是李太白,光耀一世,就连诗圣都是其粉丝。
就凭借这文采,杨恪身价百万金,就已然不会有人质疑了。
“千年之后,这道观不知还存于世否,但雄文却是万载难磨,终南之幸,全真——”
另一个一直在墙头上站立着的老人,这时忽然热泪盈眶,片刻后,说着话,说到半截,忽然纵身消失了。
“青木师叔传的是全真另一支,杨兄若是想要拜访,我看青木师叔也是会招待的——”
杨恪不知,赵志敬没头没脑的忽然说起这话是什么意思,行礼拜谢过众人后,朝着闻讯而来的可人走去。
看她脸色苍白,气息有些沉郁,杨恪知晓,她这一路,走的也不顺畅。
又看见被她抱着的苗若兰额头上,都有了一道疤痕,不是之前自己玩耍时,自己磕着的,明显是被利刃所伤。
伸手,抱着可人,苗若兰被挟在咯吱窝下,苗若兰这时,艰难的推着杨恪的胳膊,气的哇哇直叫。
良久,听着苗若兰都像是要哭了,杨恪赶紧将她放开,让她坐到了肩头,看她低头,是想要来咬自己的耳朵,赶紧哄了片刻。
另一只手,真气送入可人经脉之中,气息交融。
两人面上像是无甚事,就像是一对久别的夫妻,牵着手恩爱的模样。
可人说着她沿途遭遇的危险,却是尤鸟倦,缀上了她,还带着几个人,听可人的描述,杨恪觉得像是他的同门师弟师妹们。
魔门弟子,向来勾心斗角,邪极宗这一代,更是将这种性情,发扬光大。
几个人,看似是师兄弟,但是却是死仇。
几人联手,看似可怕,但还不如一人全力。
可人且战且退,一直到了终南山下,遇上了青木道人,那些恶贼方才退走。
杨恪暗暗记下了这几个人,若有机会,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比之可人的危险,杨恪虽然也是危险,甚至比之可人,更是凶险。
至今,杨恪没想明白,玄慈和尚为何要将他牵扯进来,难道就是为了问一个答案吗?
倒也没人来打扰杨恪,似是给夫妻两人一个空间。
全真教招待客人的院子,什么都是齐全,就连厨房也有,柴火都备齐了。
米面粮油齐全。
杨恪一直在和可人交流着如今的武功体悟,两人互相印证,都得益良多。
深夜,杨恪出了门,纵身登上了屋顶,看到一老人,像是在这里等着他,正是之前那位青木道人。
“谢过前辈援手内子之恩。”
“却是小事。”
“对杨恪而言,却是大事。”
“仍是小事,大丈夫岂该沉迷儿女情长?”
杨恪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向这青木道人。
月荫之下,倒也看的清楚,看着像是普普通通一老人,但却一点也不普通。
“杨恪,你既然愿姓杨,对如今隋皇怎么看?”
许许多多的人都怕这隋皇,文采风流,杀伐果断,列国历代罕有王子夺得太子,最终登临皇位之人,杨广就是其一。
文采,在杨恪一曲《春江花月夜》之前,这却是杨广最得意的诗,天下传唱的名篇。
权谋可怕,文采风流,武功,夺得皇位就是一个展示武功的过程。
其人武功,深不可测。
可哪怕如此,杨恪也一点也不会怕他。
那个世界的人,和这个世界全然不同,但也可以参考一二。
末代皇帝很多,但像是杨广这般横死的很少。
先说胡亥,他爸爸给他留下了一间房子。
这个房子的残垣断壁,已经坏的差不多了,全靠他老爹修修补补才勉强是个房子的样,后来他老爹也修不下去了,就干脆用点透明胶带把它缠了一圈,让它看起来还是一台完整的房子。
胡亥住到这房子后,折腾着就把本来已经几乎没有粘性的胶布碰了下来。
于是,这房子就真的塌了。
刘禅的爸爸也给他留了一间房子,普通的农家小院。
他的隔壁邻居,都是漂亮的大别墅,佣人也都很多。
刘禅小朋友的任务是把自己房子修好,最好和邻居的大别墅一样好,或者更好。
刘禅小朋友知道自己不会装修,也不瞎糊弄,于是在接手的前几年,把装修任务包括继承的材料钱都让给了一位叫诸葛亮的叔叔。
诸葛亮叔叔很厉害,将这乡间小院,修饰的十分美丽,比着邻居的大别墅看着都要好。
他甚至加筑了地基,批文都拿好了,只需要加盖了。
只是诸葛亮叔叔死的太早了。
刘禅小朋友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和条件是修不好的,市场太坑,他于是除了打扫卫生,细细保养以外干脆不折腾了,偶尔会有一个叫姜维的哥哥来给他修修水电,疏通下水道。
后来有一天,隔壁那个大别墅,换了新主人,他看这小院不错,他带着恶霸寻上门,。
于是,刘禅没有家了,那邻居给他在别墅里,留了一间不见光的房。
朱由检的哥哥也给他留了一栋房。
不过这房子已经到处都是缺口了,地基都已然松动了,甚至还有几处塌陷,至少要去补一补才可以挡风遮雨。
但是对于这种已经破到极致的房子,没有泥瓦匠能修补好,只能推到重建。
朱由检没有钱推倒重建,但天要下雨了,他只好寻来树枝稻草,亲自修补房屋。
他登上了房顶,然后房塌了。
可杨广的家庭条件,那可是非常不错的,精装别墅,一级安保,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的邻居看见他都瑟瑟发抖。
于是,他一直在琢磨改造自己大别墅,一会儿拆拆建了个游泳池,一会儿看上邻居家,要将邻居家房子推平,给他做后花园;
他的邻居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拼死,倒也保住了自己的房子。
杨广挖游泳池的时候,挖到了地基,他也没在乎,然后水把地基泡软了。
于是,大别墅塌了。
这种人物,杨恪怎么会看得上,可以说,拴条狗都比他强。
狗最起码不会想要去挖游泳池。
看似雄才大略,却是不知民生艰难,想要有三皇五帝的功业,这倒是没什么错。
可这天下,岂是你想要就能成的?
就以杨广而言,凭什么?
凭水殿龙舟事吗?
“道长此言,可是为何?”
这个问题,杨恪不想回答,虽然他有答案。
“少王可知你的身世?”
杨恪皱眉看向青木道人,脑海中泛起波澜,他不是唐皇第三子,大唐皇子李恪吗?
这血脉简简单单,无可辩驳。
那是无数人认证过的。
可为何青木会说起这个?
杨恪正要询问,忽然就听青木说道:“待少王若能凭自己心意,任意行事时,青木再来拜访——”
话未止,人已然消失不见,杨恪不知他如何来的,也不知他如何走的。
一阵风声,就见得一白胡子老头,正在屋顶飘飞,还大呼小叫的,惹起了不少动静。
不过上来屋顶的人,看得是他之后,俱都没啥声息。
却是白日里,向杨恪学诗的那老人,杨恪自然知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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