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仙人已经驾着黄鹤飞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黄鹤楼。
黄鹤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千百年来只看见白云悠悠。
这一首诗,放在杨恪那个世界,也是可以争诗中第一的。
诗三百中,就将其列为七律之冠,常有人言,七律中其为第一。
此诗其实并非七律之正格,因为颔联未对仗,而是亦古亦律的“变体”。
但正如此前所言,若是有了奇句,平仄虚实不对都可使得的。
在这里,诗人崔颢是依据诗以立意为要和“不以词害意”的原则去进行实践的,所以才写出这样七律中罕见的高唱入云的诗句。
真要评价,无非也就是一句:意得象先,神行语外,纵笔写去,遂擅千古之奇。
杨恪登楼,就已然引得许多人瞩目。
就像是杨恪曾经的那个世界,但凡名店,自然是不缺客人的,甚至高峰期,常常都得排队。
而黄鹤楼,却能留下一二贵宾位置,只为待得有名客时,不至于让名客失望而去。
哪怕时时空置,也总比客人来了,却没地招待要好。
这次,就派上了用场。
数日前,一首《春江花月夜》传遍天下,之后,杨恪陆续的几首诗也相继传开,就连只在敌人面前吟过的一首《月下酌酒》也被人爆料。
一时间,读书人就不用说了,那些闺中少女,也各个都在抄书杨恪诗句,随即,百晓生的兵器谱,因为有着杨恪的画像,被天下人求取。
这时,在黄鹤楼,也有不少人围观,杨恪书写一句,就有人高声唱吟一句,待杨恪诗尽,一时间,天地俱寂,不过稍息,就听得处处喝彩。
拱手谢过,老板送来纹银千两,做为润笔之费。
杨恪没推拒,不然,这事若是到了下一次,那该如何?
可以想来,这定然不是最后一次,杨恪不能给自己开一个坏头。
掌柜殷勤告知,不但这次杨恪免单,以后再来,也是尽可免单。
不过也知晓了,像是李太白,为何有那面免费吃食的金牌了,其实,大家认得不是李太白的金牌,而是李太白本人了。
离了黄鹤楼,吃了一顿白食,还得了千两白银,这一趟收获也算是丰厚的。
不过想及自己身上的悬赏,恐怕得来一万次才能抵得上。
可人妙目瞧着杨恪,听着他说着这样的话,嘴角微微抿起。
苗若兰早忘记自己原来的父亲了,这会阿巴阿巴的叫着杨恪,像是要让他抱着。
一行三人,倒是真的像是一家三口远游,可是谁也知道,这是背井离乡的逃难之旅。
一路上没有掩藏行迹,杨恪早已经着紧教了可人武功。
‘鱼龙百变’杨恪不知这武功是何人所创,可人也不知,不过两人对比学得的‘莫名剑法’,若是类比,也只是春兰秋菊,各有擅长。
莫名剑法的心法厉害,鱼龙百变的身法厉害,内功也是各有擅长,却也恰好相合。
对于习武之人,这就是最好的奇遇了。
路上也不是没遇到过宵小为难,毕竟杨恪这百万两黄金的悬赏一日不撤,那就不会安宁。
半途中,两人换了马,却是之前的马儿,劳累过甚,若是再强行骑下去,恐怕会被活活累死。
荆北本不是产马地,不过此地有着天下三大牧场之一的‘飞马牧场’,倒是颇多名俊。
听着卖马人的介绍,杨恪倒也有些心动,只是待听得价格,那一匹一匹,标价万金的神骏,顿时息去了心思。
那些所谓的神骏,大多都只是样子货,看着好看,但是骑着,也就和寻常骏马差不多,比之莺莺的胭脂马就差了太多。
这是三个月看书之后,杨恪得来的经验之一。
倒也让他避过了一次失财之祸。
毕竟万两黄金,已经是可人家,数代积攒的家资总数了。
虽然杨恪获得诗会魁首之后,又得了万两黄金。
可他绝不会愿意被坑。
这就是所谓的‘书中自有黄金屋’!
听着杨恪说的有趣,可人轻轻一笑,又转过头,和那马贩子砍价。
“你的诗倒也有趣,不妨尽切道来,我家主人愿意以一匹骏马换得。”
可人正还价时,杨恪忽听身后一人言道,扭过头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刚才竟然没能察觉背后人的近身,只是她临近丈许范围,方才察觉。
固然有杨恪本来就没怎么惊醒的缘故,但是如今武功几番精进的杨恪,尤其是学得了‘鱼龙百变’之后,对于周围的气机,敏感度何止提升了一筹?
可这足音,仍旧迫近了一丈许,方才让杨恪察觉。
若是敌人,这时杨恪绝对应付的十分困难。
扭过头去,杨恪看到的却是一位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少女。
她看见杨恪的相貌,微微张着嘴巴,半晌无甚言语,片刻后,才道:“竟是杨公子,馥儿冒犯了,我家主人不知是杨公子,只是刚才听得杨公子那句‘书中自有千金屋’,颇为好奇,方才命我求取下篇。
若是杨公子不弃,馥儿可以做主,以牧场名驹,求得公子刚才所言下篇。”
这小姑娘,倒是伶俐,不似那些仗着主人面,四处狐假虎威的。
牧场?
看着这大大方方的小姑娘,哪怕眼里闪着惊喜,却也没甚多言,仍旧是为自家主人求取诗篇。
应该是飞马牧场的人了。
杨恪倒也没甚拿捏,立刻言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首诗平平无奇,但却是一首绝佳的劝学诗,千钟粟、黄金屋、多车马、颜如玉,将读书的好处,全然道尽。
“平淡中见得真意,果然是诗家真传!”
一声似是称赞的声音,杨恪寻声望去,接着眼前一亮。
只见一位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的劲服女郎,此时从旁边马舍中步出。
杨恪如今所在,是一处马市中,此处绝少有女子,更不用说这般仪容的女子。
就是苗若兰,这会也用小手不住的掩住口鼻,还不时的皱眉眉头,嫌弃着难闻的气味。
那马舍中,恐怕气味更是难闻,可那劲装女郎,却没丝毫嫌弃。
看着她那淡雅的装束、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仍旧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浑身上下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杨恪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可是商场主?”
是猜测,也是周围人俱都崇慕的眼神。
那女郎眼波闪动,瞧着杨恪,问道:“杨恪,你认得我?”
杨恪想要点头,不过看着那女郎,他迟疑片刻,却是摇了摇头。
他本来想问可是商秀珣当面,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就见那女郎,忽然一笑,如若月儿破开乌云一般。
“馥儿,去给杨公子选上两匹名骏。”
接着,她看向杨恪,妙目闪动,然后言道:
“杨恪,你可还有诗篇?未曾言说过的那种。”
迟疑了下,杨恪在她妙目下,坚定的摇了摇头。
就见着她一对黛眉忽然蹙聚,使她秀额现了几道漪涟般的娇俏浅波,瞧得杨恪心头犹如鹿撞。
这时,可人忽地将抱着的苗若兰,塞给了杨恪,那劲装女郎,莞尔一笑。
那个叫馥儿的小姑娘,这时牵了两匹骏马过来,杨恪接过,顺便道谢。
“不用谢了,就当做是那什么‘润笔费’好了,若是以后想好了什么,可以到牧场来,牧场可有不少‘神骏’呢!”
那劲装女郎,微微笑着说着话,杨恪听得心生涟漪。
不过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再说,就这般离去了。
“馥儿,将这诗回去送给珣儿,看她以后还不好好念书!”
临走出马市前,杨恪像是听到一言,转头望去,看到了那俏丽身影。
她不是商秀珣,杨恪确定了,商秀珣该是少女俏丽,绝对不会有这般风情。
那怕相貌,是那么的年轻,好似二八少女,但那眉目俏动之时,那股可以吸引任何人的意味,却不是少女能有的。
若是用词语来描述,杨恪久久想之,也就一个‘风情’可以描述其中十分之一二了。
更恰当的词还没想出,就感觉肩头微微生痛,低头去看,却是苗若兰,低头在啃噬着。
再一瞧,却是可人做了小动作,让苗若兰生气了,却在咬他。
杨恪立刻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像是刚才没瞧见任何人似的。
不过正人君子该是啥样,杨恪也不知道,应该就是自己这般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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