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把信鸽脚上的纸条在烛光里化为了灰烬,将匕首插入鞋边就出门去了,三下两下间甩开了跟走身后的两个人。鸾安城里豪宅林立,但王府之大却格外亮眼。
“大人,祁阳本着靖王府去了。”刚刚被甩掉的俩人此刻正在李寒面前回禀,“老三跟着,祁阳没有发现。”
李寒一共派了三人,这被发现的两个是饵,隐藏在祁阳的闪躲疏忽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跟踪者:“好,下去吧,告诉崔老三,只报信来,不准现身,你们二人今日别再出楼了。”
二人抱拳应声,从房里倒退出去。李寒走到桌边,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了此事,又双指捏成圈在嘴里吹一声哨子唤来了信鸽,用红绳把东西绑好,从窗门撒手放飞。
穿过半个鸾安城,看过艳阳和拂柳,信鸽稳稳地落到了本非的右臂上,把字条取下,任由信鸽寻路回去。本非躲过众人在殿内现身,把字条递给了苍珩:“主子,李寒来信。”
“巽尧想知道柒儿的行踪,那就告诉她吧。”苍珩看了眼字条便丢在一边示意颜海烧了它,看着跃动的火苗,他笑了笑说道,“本非,去趟王府,告诉风离卿。”
“是,主子。”本非垂首应和,转眼便没了身影。
“皇上,方才巽尧公主差人到宫门送了口信,说是西承一行人已到鸾安,此时正在踏歌楼下榻,公主舟车劳顿,须得修整一时再进宫请安。”颜海拍了拍手上的灰烬。
“是得好好休息,派人送些东西去,别怠慢了公主。”苍珩义正言辞地指示着。
颜海应了一声,又道:“踏歌楼掌柜的来信比巽尧公主早了一刻,皇上可有旨意?”
“呵,才早了一刻。”苍珩蔑笑一声,“朕不是下旨了吗,让踏歌楼好好招待公主,如果公主有任何需求,及时来报。”
“是,奴才就去传旨。”颜海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倒退三步出了殿门。
“公公放心,小的明白。”踏歌楼掌柜的此刻正在屋内接见宫里来的人,这口谕里皇上的不满让他汗流浃背,自己是时候该管管底下个不尽心的人了。
塞了银两,送走了来人,掌柜的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去暗处盯着巽尧的屋子,如有异常,随时来报。
“本非大人,主子在云亭呢。”箫浅在书房门口碰见了寻着王爷的本非,行了个礼,带人往后院假山上的一个小亭子走去,“大人前来,可是有事?”
“主子有话要我传。”本非面不改色地回到。
箫浅听着身后人及其微弱的脚步身,险些被小径的碎石绊倒,好在本非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小心些。”
“谢谢大人。”箫浅收回了手臂,暗暗搓着自己的双手,“主子就在上面,大人请,我先走了。”
箫浅眼波间流转的情愫一丝不落地被本非收进了心里,他点了点头,转头飞身落在了亭子里:“王爷,主子有话相告。”
“本非,你亲自来的?”风离卿抬了抬眉,有些意外地问道,“见过箫浅了吗?”
“啊,是,方才就是箫浅姑娘引我来此的。”本非被这一问噎住了。
“哦,是吗,还真凑巧。”风离卿揶揄道,“宫里那位又有何指示啊?”
“主子让我通传一声,李寒来报,楼里祁阳接到巽尧公主指示打听倾鸾郡主的行踪,此刻就在府外蹲守。主子说,巽尧公主想知道就告诉她去。”本非被风离卿盯着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