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阳端坐在房顶上,晨曦初露的元气吸食入体,充斥在四肢百骸,昨日战斗留下的伤势缓缓恢复。
一座座窍穴中被元气填充至满反哺自身,再加上少年肉身锻造的强横,其实昨夜就差不多休息过来了。
只是琉璃玲珑塔封住了震为雷变化让身体有些不适,这才需要元气的再次充溢罢了。
睁开眼睛,远处霞光四射,雨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清爽无比。
他跳下房顶,正巧碰到迎面走来的关云木。
一见雨阳便迎了上来,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雨阳挥了挥拳头,活动一番筋骨:“已经无碍了,无需担心。”
关云木如释重负。
雨阳问道:“那四个孩子怎么样了最后有谁收下吗”
关云木摇摇头:“一个都不收,那四个孩子能破坏规矩,便是心性太差,我一个都不会要。虽然只有阮年勇一个人偷偷用出法宝,但刘顺和另外两人,毕竟没有收手,趁人之危。”
关云木当然明白四个孩子为何没有丝毫怜悯,他们全然将对自己的怒火撒到了雨阳身上。
雨阳挠挠头,示意关云木进屋,两人坐下,少年这才小声说道:“那张升玉没有为难你”
关云木眯起眼睛,心情大不好:“他敢自己当面说出的规矩被破,脸上无光,他这个张家家主,做的可真是憋屈。别说我看不上这四个孩子,就是张升玉都觉得心性太差,再者自己也有理由,便没由着那四名家长说什么。”
“现在除了阮年勇,其他三家都离开了。他们自然不是什么愚蠢之辈,孩子做出这种事情,哪里还敢求我收徒”
关云木看着雨阳摇了摇头:“只是委屈了你吃苦,被平白无故揍了一顿。”
雨阳苦笑:“若是以此可以顺了你的心意,张家又不多做为难,何乐不为”
关云木悄悄记下这个人情。
雨阳突然想到:“其他三家都走了,阮年勇为什么还没有走”
关云木给雨阳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阮年勇他爹自然没脸面留下来,但这次阮年勇乃是罪魁祸首,不是他偷偷用出琉璃玲珑塔,哪里有这么多事情所以他逼着阮年勇来给你道歉,但少年心性高傲,哪里肯低头”
雨阳回想起来那天阮年勇被他爹提在手中连续赏赐大嘴巴子的场景,竟然有些同情少年:“有些狠了吧。”
“狠”关云木诧异的放下正要送到嘴里的水杯:“有什么狠的子不教,父之过。阮年勇这般心性,也有他爹的责任,我听说阮年勇年幼的时候他爹经常不在身边,所以变得嚣张跋扈,现在有时间陪着孩子了,他最想做的便是将少年心性掰过来。骂了不行,便打。”
雨阳小声说道:“毕竟是亲儿子啊。”
关云木捂着脑袋:“总之这两天你就在屋里待着吧,我会让张升玉给你个交代的,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回去了。”
雨阳默默点头。
三天过去,阮年勇终于独自一人登门拜访,只见少年脸颊红肿,愤怒不已,看来这一趟登门,没有少挨耳刮子。
雨阳本想邀请阮年勇进屋,结果后者二话不说,出手便打。
登门非道歉,而是报仇,阮年勇想起火辣辣的脸庞和爹愤怒的神色,便迁怒于雨阳。
后者眉头微皱,最终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阮年勇的琉璃玲珑塔被打碎之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只是和雨阳硬碰硬,而同为混元境,结局自然雨阳获胜。
阮年勇失败后冲雨阳狠狠吐了口唾沫,愤愤离去,临走还说了下次绝对会打败你这句话。
第二天果然又登门拜访,只是脸颊又肿了一分,手中的法宝又多了一个。
再次交手,雨阳仅用肉身相对,除了琉璃玲珑塔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法宝能压制得住雨阳的震为雷变化,结局又是雨阳获胜,毋庸置疑。
阮年勇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但没有迁怒,扔掉被打碎的法宝之后,果断转身离去。
这一天,王燕刚煮完一壶茶端给雨阳,突然一颗石头过来打碎了茶杯,破碎的陶瓷碎片四散而去,雨阳眼疾手快挡在王燕身前,被两三块陶瓷碎片划开了皮肤,一道鲜红印记,并未流出鲜血。
雨阳让王燕先回去,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拿掉黏在身上的茶叶,同时等待着阮年勇的“登门拜访”。
果不其然,阮年勇手里拿着几颗小石头,一边往空中扔去,一边往屋内走来。
少年这次肿着脸,像是在嘟嘴生气,但神色没有太多怒色,指着雨阳说道:“我连败给你两次,是我实力不济,这次我还要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赢了我,我阮年勇便甘拜下风,向你道歉。”
雨阳点点头,示意出手吧。
不到三分钟,雨阳坐在台阶上,阮年勇站在他面前,气焰嚣张,吼得很大声:“对不起,我错了”
雨阳不由得笑笑,招呼他坐下。
阮年勇一屁股坐在雨阳旁边,转过去头不看他。
雨阳道:“还不服气”
阮年勇生闷气,不回答。
雨阳捡起来地上散落的几颗石头,拿在手中,还有余温:“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阮年勇突然开口:“我先问”
雨阳把石头攥在手中,坐直身体,望着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的阮年勇,轻轻点头。
阮年勇孩子心性,再加上这些天老是败给雨阳,自然纠结一个问题:“为什么同为混元,你要比我强第一次
肉搏输了就输了,为什么我用上法宝,用上暗器,还偷袭你,还是输”
雨阳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把玩小石头的手骤然停下,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境界相同,高低不同吧。同为混元,但也有三六九等。”
阮年勇气的站了起来:“那为什么你就是上等,我是下等”
雨阳摇摇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下等都算不上。”
那时候的少年,每天做的事情便是上山采野草菌菇,捡干柴,回家挑水,打扫卫生,印象中,好像连神人仙人的概念都没有。
阮年勇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哀伤什么:“刚刚我道歉的不够真诚,重来。”
说罢,笔直的站着,冲着雨阳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破坏规矩,用法宝偷袭你。”
雨阳盯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