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昌帝身板多年,他揣摩圣心,也能明白一二,极少出。所以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张行看着跪着的沈璟,只觉得这二公子大有超越自己的本事啊。只不过到底能不能成事,还要看陛下到底怎么想。
如今这一长串的话听下来,非就两点,他不想做官要经商,他要出府自立。
不做官倒罢了,本来驸马也不得出仕。只是为了永昭公主才破个例。如今沈璟不愿意,倒是正好平息了前朝反对的声音。
至于经商,虽然商户低贱,但是如果驸马爷能成为皇商,倒也不算丢了陛下和公主的脸面。
只有这出府自立,沈璟自己处理起来最麻烦。虽然是庶子,也是威远侯亲生的儿子。父母尚在,怎么分家,甚是立独户。
但若是成立驸马,陛下的半个儿子,陛下为了公主,赐他独立出府,倒也说得过去。
不得不说,沈二公子这几个要求,在一定底线内,都均有成功的机会。
连张公公都如此赞赏,更不要说门外的赵淳了。甚至还有一些苦笑,找了一位这样的合作伙伴,对她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本以为自己拿住了他的把柄,以后在公主府就是个摆设而已。可现在看来,这个傀儡听不听话,还不好说啊。
这小子,太鸡贼了,难掌控。
一旁的徐度,自然也听到了所有的话。眼神露出几分凌厉之色,赵淳扯了扯嘴角,最终却是没说什么。
现在再想反悔,晚了。
御书房里,沈璟说完想出府自立后,便一直伏地。泰昌帝也没有再出声。
卖惨卖完了,该说的也都抖露干净了。只看泰昌帝是什么反应了。
“你毫功名在身,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上正四品的位子。”泰昌帝终于再度出声,“你可知道,你到底措施了什么吗?”
“草民自然明白,但是越明白,越不能去做。倘若我以白身,当了正四品的官,着实难以胜任。,再者,,让天下读书人如何失望。”
沈璟的声音稳如山岳,“草民幼时也想入仕为官,也曾苦读。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也知道读书人要从童声,到秀才,再到举人,最后才是进士。
即便是中了举人和进士授了官,许多人七品已是他们的最高点。
这一步步走来,多少白发秀才,望洋兴叹。多少人又止步于举人,终生和进士缘。
日夜苦读本就不易,考中更是艰难。普通耕读之家,更是举全家之力也只能供养一个读书人。
草民未经考试,仅仅是因为做驸马,便可做正四品的官,如何令天下学子心服口服。”
沈璟从现代就知道四个字,自知之明。
自己没有任何从政的经验,空降到六部,这个屁股也很难坐稳,搞不好还会被人陷害。还不如干点自己擅长的事。
泰昌帝听到这里,脸上微微动容。觉得沈璟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当是自己因为宠爱永昭,才破例如此。如今想想,确实不太合适。
泰昌帝现在看着沈璟,觉得他顺眼了许多。略微沉思一下说道,“你先起来吧。”
“多谢陛下。”沈璟暂时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赵淳,也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此时冷汗早已是湿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