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手里拿着圣旨,装作艰难的扶着自己的小厮,慢悠悠站起来,又咳嗽了几声,再自己憋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满脸通红。
她又抬头,看到了自己愁眉紧锁的亲娘,她看起来本就憔悴的脸,真是更加的苦瓜了。
唉,沈璟叹口气,她娘怎么就不知道化化妆呢?当初不是因为漂亮才被纳入府里的嘛。
男人,都是看脸的动物,也不打扮打扮自己,焉能不失宠嘛。
她正要说点什么,她那个贵为侯府嫡长子的大哥,沈良,大踏步跨了过来。
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二弟真是好本事啊,我竟然今日才知道。”
啧啧啧,她这大哥还真是沉不住气,满府的人如今还看着呢。演也要演一下兄友弟恭吧。
这圣旨突然下来,她怎么知道是啥情况。再说了,她一个女扮男装的人,难道还会私下里做小动作,争这个驸马爷的名额不成。
这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早吗?
她本人更是不认识公主,也没和长公主偶遇过,更不可能见过这里最大的大老板,泰昌帝了。
鬼知道为啥她被迫要了这个驸马爷的参选名额。
你以为我想要啊,我巴不得马上给你。但论如何,这个名额落在了她身上。这就让她的大哥,气红了眼。
她父亲威远侯,有三子两女。她大哥沈良是正室嫡出。
倒也不愧对侯府培养,早早的就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做从六品的庶吉士。
次子就是沈璟本人,她出生后又体弱多病,所以一直不受重视。
老三是通房所出,境况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另外两个女儿,也都是正室嫡出,是她那个好大哥的亲妹妹。如今她俩还都未满十五的年纪。
她的嫡母,一向把自己的儿子看的很优秀,在议亲的时候,挑来挑去。是以她大哥如今二十二的年纪了,还没成亲。
按照嫡长的规矩,最先议亲的,当是沈良。理应是沈良先成亲,其次才能轮到沈璟。
这道圣旨,突如其来,让威远侯府,一时有点乱了阵脚。
面对沈良的怒气,沈璟假装害怕的又咳了两嗓子,这才气喘吁吁的慢慢的说道,
“大哥莫要生气啊,你是知道的,我除了去医馆,就是待在府里。
我哪里知道这事情为何会落到我头上啊,我也很纳闷。”
穿过来了七八年了,,沈璟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刁难,也练就了超高的演技。装饰端是惟妙惟肖,让人看不出破绽。
这要是在现代,说不定自己还能往娱乐圈发展发展呢,搞不好还能拿个奖。
“你,你。。。”沈良就算有诸多气愤和不满,也不能说是泰昌帝瞎了眼吧。
再多给他几个胆子,这句话也得憋着。憋的他胸中一口闷气,吐不出来。
威远侯沈正平,也是一脸纳闷。当今陛下,皇子不少,公主也有两三个。
但嫡出的公主却只有这一个,早早就封了长公主,封号永昭,可见陛下对永昭长公主的宠爱。
此次为永昭长公主选驸马,陛下准备初定十人,再从中考较后,选出来一个最优秀的人,此前听说已经定了九人。
唯独最后一个名额,拖了很久也没最后决定。京城的世家们,全都议论纷纷,这最后一个名额,到底花落谁家。
威远侯府嫡长子,正是其中的热门人选之一。年轻有为,又长俊朗,出身也好。
但谁也没想到,黑马竟然是我们的沈二公子。
此时我们的黑马,沈二公子,也一脸懵逼,为啥这花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呢?
如今大势已定,再多的人好奇也没用了。
为了免于接待上门的那些人,沈璟索性说自己又病了,反正她也常年生病,没啥奇怪的。
沈璟走着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还听到府里的小厮丫鬟,窃窃私语。
“真是让人吃惊啊,怎么就是二公子啊。这下夫人肯定气坏了,我们这几天当差可得小心点,不然又有苦头吃了”。
“可不是,二公子又没参加科考,没有功名,就算开了个医馆,也名不见经传。奇怪啊。”
“说不定最后一个人,争的太多,二公子只是去凑数罢了。”
“我觉得不对,陛下这么宠爱公主,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滥竽充数呢?真是太让人好奇了啊。”
沈璟懒得再听这些八卦小厮和丫鬟们的议论,关上房门后,终于,世界都清净了。
她坐在桌子前,慢慢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这往后的安稳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此前一直平平淡淡,按部就班,穿过来四年,怎么突然就有了主角光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