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的日织琉璃正与七宝一同走在了寿司店那漫长的玄廊之内,周围的烛光黯淡中带着一丝幽邃与诡异,摇晃的火苗像昆虫那般的蠕动周遭的阴影则是跃跃欲飞的美洲大蠊。明暗不清的日式浮雕在这黑暗中更是显得生动,以至于在那版画中的武士刀都像是刚刚砍下头颅的凶器。
“那个...七宝前辈,您有听见其流子的声音吗...”日织再一次询问着自己身后之人,此刻其的嗓子有些颤抖音调中夹杂着不安与胆怯,“我觉得...我们离包厢不算太远吧...最...最起码其流子小姐和牧田君应该在附近吧...”
“哒哒——哒哒——”水滴从屋檐落在榻榻米上的声音清晰可见,然而日织琉璃的背后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七...七宝前辈...”日织君的喉咙上下蠕动了一会,嘴里的唾液也顺着食道进入了胃部,他鼓起勇气看向自己的身后,而在那雕刻着武士与将军的走廊深处是冗长到没有边际的混沌和黑暗。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日织琉璃的双脚微微颤抖,内心之中的恐惧也被这黑暗无限放大,“刚刚...七宝前辈...明明还走在我的背后...”
“飒飒——飒飒——”一阵刺骨的寒风夹带着虫矢鸣叫的声音掠过日织琉璃的耳畔,就在日织琉璃打算转身的那刻,一句熟悉的佛偈再度响起。
“南无——阿弥陀佛——”
像刀刃切入活物的体内,像将死者临终时吐出的浊气,像斩断头颅后喷洒的鲜血,在这一声佛偈响起之时,诡异、恐惧、不安、死亡还有鱼虾腐烂的臭气充斥于这条昏暗的走廊之中,前路变得狭窄而后方变得冗长,周围房间的障子上渗出了惨绿色的海水,位于版画上的武士们也纷纷露出了凶恶的眼神注视着日织琉璃。
“怎...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怎么了...难道都活了吗...”日织琉璃的双脚不断在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黑暗中后撤。
“吱呀——吱呀——”骨骼与脊椎摩擦的声音渐渐响起,雕刻在走廊版画上的武士纷纷拿起刀剑踏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还...真他妈活了...”日织琉璃咽了一口唾沫在喉咙里,随后迈开自己的双脚大步朝着玄廊中那无尽的幽邃与黑暗跑去,周遭的事物都在变换——阴影下的光远比单纯的黑来得危险与诡诈。
行走在玄廊之中的七宝眼见自己的同伴消失在那摇晃的烛光之中,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看上去有点大意了...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孕育‘神明大人’的神域之中...”说着七宝从自己的内兜中掏出了一支香烟,自顾自地点燃了,“现在只能希望那小子...能自己找到他的出路...毕竟我现在也有些脱不开身来...”
其的话音刚落僧侣诵经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处嘶摩:
“南无喝啰哒呐哆啰夜耶——南无啊咧耶婆卢揭谛——摩诃菩提萨提锤——萨婆萨婆摩啰摩啰——摩曦摩曦俐陀孕俱卢俱卢竭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