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利锋闪着寒光,伊兰双止冰冷地看着安陵松,与他平日所见的娇柔大相径庭,在感觉到吴峦峰的目光时,她突然笑了,只是笑容不再娇羞,更像是一朵有毒的花在空气是释放着毒气,她说:“吴郎,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吴家的种了,你真的忍心,他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就离开吗?”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无限的情意,听得吴峦峰心中悸动,不由上前两步,却被父亲一把压住肩膀拦住,吴风起不像吴峦峰被美色所惑,他盯着伊兰的眼睛隐隐地透出敌意与戒备。
“父亲,她肚子的孩子……”
“哟,吴大公子,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家里明媒正娶的夫人的谪生子,不见你怎么在意,这外面的野种倒是上起心来了,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你的?怎么不就是人家亲爹想孩子娘,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你无风剑门来看娘俩呢?”
安陵松嘲讽的笑声像是夹着糖,又像是糖中夹着毒,听起来让人极为不适,吴家父子脸色均难看得瞪着她,而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拂柳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慢且妖异地缠上了伊兰的手腕,伊兰大惊,想要挣脱,却为时已晚,手腕被拂柳的剑锋狠狠地一勒,匕首应声落地,她如囚犯一般,被拂柳捆住了双手。
她震惊地瞪大眼睛,仿佛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你……你是……”
安陵松歪头看她,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只见她食指放在唇,眯眼睛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是再不出现,你可就死定了,我保证,我的剑比你的嘴更快。”
伊兰这回终于露出惊惶的神色,她的眼睛朝着四周看去,最终却还是落在了吴家父子的身上:“吴郎,身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他就这样没了吗?”
吴峦峰当然不忍心,他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个孩子,他看着父亲:“爹,也许伊兰她是有苦衷,才隐瞒自己会武功的,她在我身边两年多,从未有地可疑的行为,甚至没有一点害我的心思,有一次我外出谈生意,遇到劫匪受了伤,是她拼着命地把我带回城中,要不是她,那时我就该死了。”
安陵松在一旁撇了下嘴:“你要是死了,她还怎么入吴家,还怎么打你吴家宝库之中东西的主意?吴大公子,刚见面时,我觉得你像个奸商,现在看来,吴家的生意没在你手里败完,可能还真是祖上积德了。”
这时,殳无刃慢慢地走到了安陵松的身边,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她握剑的手腕,用几近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姐姐,你想救的人已经救了,既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就不要管了,有些心神不值得你去费。”
安陵松歪头看他,眼里还有刚刚看着伊兰时的冷意,裹夹着些许探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殳无刃这话似乎还别有深意。
殳无刃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中难受,却不表现出来,依然温和地望着她:“姐姐。”
安陵松垂下眼睫,唇角抿直,慢慢地勾了起来:“好,那咱就不管别人的家务事了,我看她不顺眼,便直接杀了吧。”
她眼睛看着殳无刃,握剑的手突然一松,就在吴峦峰松了口气,殳无刃也将要笑起来时,她突然以手切剑,未被握住的左剑,以一种鬼神莫测的速度接过脱长右手的剑,拂柳突然接到主人的命令,剑尖猛地往前一弹,直取伊兰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