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苏秘书他们进去多久了啊？”
  “大概有半个小时了？”
  “看来Boss这次真的很生气，出了什么事啊？”
  “谁知道呢, 好像自从许秘书辞职以后, Boss就变得很难搞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出来一男一女，一脸苦涩。
  “出来了——嘘。”
  话题中心的两人, 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
  苏博拍了拍旁边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文清怡的肩膀，“先回办公室把Boss提到的几个问题处理好。晚点我们再碰头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脸色比他难看得多的年轻姑娘眼眶红红地应下, 匆匆走进了秘书办公室。
  苏博揉揉眉心, 觉得自己需要场外援助。
  他走到楼梯间, 拨通电话。
  很快，对面接起。
  “苏博？” 清丽柔软的女声带着点惊讶。
  “是我, 你还在本市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苏博带着点尴尬问道。
  毕竟之前他们俩可是竞争对手。
  对面停顿了一下，很快回答：“可以啊，什么时间？”
  敲定时间地点后，苏博挂了电话走回办公室，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灰色西装黑色长大衣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来，高级定制的利落线条在他身上凸显得淋漓尽致, 越发衬得他肩宽腿长，五官深邃立体，带着说不出的矜贵。
  “苏秘书, 和我去一趟国贸, 让他们准备好做工作汇报。”
  姜晟简短地交待了几句, 脚步不停地往专用电梯走去。
  苏博不敢耽搁，立刻开始打电话。
  待到他们抵达一楼大厅，司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姜晟在车上打开了平板看报表，眼睛盯着屏幕，右手撑着脑袋，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苏博和国贸那边的负责人通过电话，这才稍微放松了点，跟着姜总，总是免不了这种计划外的状况。
  “文秘书来了多久了？” 姜晟关上屏幕，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眼。
  苏博立刻回答：“半个月。”
  “才半个月？”姜晟睁开眼，“为什么我感觉她已经搞砸很多事了。”
  苏博大气也不敢出。
  姜晟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载物台，“让HR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苏博应下，心里为文清怡可惜了三秒钟，马上就为即将到来的各种面试操起心来，给姜总找秘书，可不是个容易的活。
  姜氏集团在国内的商业版图近几年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扩大，从房地产到金融到传媒领域，都有姜氏的手笔，业内对于姜晟这位空降的总裁，从一开始轻视，到现在的心服口服，不过只过了两年时间而已。
  而姜晟手下的团队，也是精英中的精英，毕竟，要应对这么一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老板，没两把刷子可是马上就会被淘汰的。
  而给姜晟当秘书，又是超级重难点工作。苏博来之前，姜晟曾创下一个月开了4个秘书的记录，至今深港市的商业圈内还无人能打破。
  而后来的许婳，和苏博一起，扎扎实实地在姜晟身边呆了接近三年，现在已经是各大猎头公司重点关注对象了，也不知道许秘书是不是被挖角了才要离职的，不过，据公司里的小道消息，许婳家境似乎不错，有几次苏博瞅见她戴的手表，档次可不输姜总的。
  这边苏博还在猜测，车已经缓缓停下了。
  姜晟率先下了车，“苏秘书你先去办公室。”
  这是要微服私访啊，苏博心想，只能祈祷国贸这班子人今天运气好点了。
  国贸中心是深港市老牌的高档商场，但这几年风光不再，有些走下坡路的意思，恰好姜氏今年的工作重点就是大型商场的开发，自然，国贸就成了焦点。
  姜晟迈步进了商场，举目望去，看不到几个顾客，现在已经是周五下午，按理来说，商场这会儿已经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虽然没什么人，但各个专柜员工倒还算是兢兢业业，有看到姜晟的，都拿出了标准的待客微笑，十分周到。
  当然，也可能是看他长得好看。
  姜晟看似漫无目的地在一楼溜达了一圈，正要上楼，目光无意间一扫，顿时停住了。
  斜前方是一家花艺工作室，门外放了精致的白色花架，上面摆满了各色植物，花团锦簇，旁边穿着白色大衣的女生，长发随意地扎起，颊边落下几缕微卷，衬着白皙光洁的脸，显得十分俏丽可爱。
  她手上捧着一束蓝紫色的绣球花，正和店里的小哥说着什么，似乎心情很不错。
  姜晟掏出手机，找到那个置顶的聊天记录，飞快地按了几下。
  “欢迎下次再来。” 穿着白色毛衣的小哥笑得十分灿烂。
  许婳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她拿出来一看，昵称为“大魔王”的人发来了一条信息，“有空在外面闲逛没空上班？”
  许婳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男人。
  他一如既往地十分有存在感，为数不多的顾客经过时都要回头看一眼，看完就开始脸红。
  许婳慢腾腾走过去，“来视察？”
  姜晟“嗯”了一声，示意她一起上了电梯。
  “不是说要去旅行？”
  许婳轻咳一声，“你不是下周生日？我妈让我给你过完生日再走。”
  姜晟低头看她，视线落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听不出情绪地说了一句：“康姨都比你有心。”
  许婳心知他还在为她辞职的事儿不爽，也不分辨，反而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啊，康女士对你有时候比我还好，我都要吃醋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姜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要不说怎么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呢，这种表情在他脸上都有点好看。
  许婳回了一个讨好的笑。
  姜晟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似乎不小心抚过她的侧脸，有些痒痒的，许婳稍微往后退了退，“你是来工作的，那我先回去了？”
  “等我一起回去。”姜晟淡淡道。
  许婳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待会儿苏秘书看见还得解释，麻烦。”
  姜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