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郡王突然去皇后的景阳宫,有点太说不过去了,皇后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打发了他。
  思及此,闫清又转头去慈庆宫。
  进了慈庆宫,闫清居然听到了俞贵妃和太后的谈笑声。
  俞贵妃正托着太后的手,为太后戴上一只金灿灿的戒指。
  太后左右看看,很是嫌弃:“闪得我眼睛都疼了,这么大一个,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您戴着,都说女人要带着金子在身上才好呢,能压得住福气。”俞贵妃道。
  闫清走进去,问道:“母妃,您怎么在这儿?”
  “是我让她来的,今日实在想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太后率先答道,将手上的金戒指看了看。
  俞贵妃坐回椅子上,疑惑道:“你怎么这么急,额头都是汗,过来我给你擦擦。”
  闫清能不急吗,这事要是坐实了是俞贵妃做的,皇帝那边就饶不了。
  闫清自己拿帕子擦了擦额头,道:“今日听见了些风声,就进宫看看母妃。”
  “你说的是东宫那档子事?”俞贵妃不屑道:“要是我传的,还能只在后宫里传?”
  闫清汗颜。
  太后忍俊不禁:“你就是性子直,才老是吃亏。”
  俞贵妃赧然:“您知道我的性子的,这些年已经佛性多了,不怕您生气,当初这件事我是想传一传的,可是清儿不让我传,我就收回那份心思了。”
  “你听闫清的是对的,你看看,今日的事不是你做的,所以你才能坦坦荡荡的坐在这儿和我说话,所以呐,人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太后赞赏道。
  俞贵妃看一眼闫清,笑容愉快,转眼又皱眉道:“可是那太子妃也可怜得很,年纪轻轻的,被人在外面说三道四,以后可怎么办啊。”
  “等等。”太后微微冷了眼:“事关东宫,这事皇帝不会不管,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闫清走过去坐下,猛灌了几口茶。
  “你坐下来做什么?”太后道。
  “我……”闫清哑然。
  “今日你休沐么,还不回枢密院去?”
  “……”闫清还没坐热又站了起来。
  “快回去,慈庆宫有我呢。”俞贵妃笑道。
  “是,那我回去了。”
  闫清只好又原路返回,跑了一趟什么事也没做。
  回到枢密院,刚好遇见王知深,王知深就那么静静地盯着闫清。
  闫清解释道:“方才进了宫。”
  “郡王若事事都那么急躁,岂不是整日都没个空闲?”
  听着王知深的语气,闫清总觉得他暗藏讥讽。
  “事出突然,以后我会注意。”闫清走向自己的案桌。
  “郡王何不学会等等?有时候停下来等等,或许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王知深在身后道。
  闫清脚步一顿,转回身去。
  而王知深已经离去了。
  王知深曾是资善堂教导众皇子的老师,王知深的父亲又是皇帝的恩师,闫清原以为王知深是宸王党,是对闫清有敌意的。可自从来了枢密院,闫清对王知深渐渐改观了。
  王知深对政务矜矜业业,也甚少与其他官员来往,无论闫清是以前的闲散王爷,还是现在被皇帝看中的王爷,王知深对闫清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
  这样的态度,反倒让闫清安心许多。
  转眼到了重阳,民间的习俗是登山,而宫里不会安排这样的事,左不过是请官员和家眷入宫来赏菊罢了。
  皇帝不会因为一个节日就耽误政务,所以一切官员入宫后的一切事物由太子打理。
  太子今日穿了蟒袍,依旧清俊,反正从他的一言一行上,闫清想象不出他半夜披头散发在宫里晃悠的情景。
  太子和众官员也比较熟悉了,赏菊的途中就和众人闲聊起来,闫清见此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帮皇帝办这个节庆时就有点怕,要是太子又做出了什么荒唐事,这场宴就别想办了,皇帝会直接办了太子。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南朝王和南朝王妃抱着孩子去了慈庆宫请安,宸王还未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