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我们现在的关系,送你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不想收别人的礼物,我什么也不缺。而且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是合作让自己开心,不需要总想着对彼此负责任。”

  盛钰吉一边说着一边庆幸他拿出来的不是枚戒指,否则她跟睡完人拍拍屁股就走的渣男一样了。

  然而杨柏风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他是个聪明人,她一说就听懂了。本来轻松愉悦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盛钰吉抿着嘴唇,紧张地看着他。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明白了,你只是把我当做一只鸭。”

  “当然不是,我很喜欢你呀。”

  而且睡鸭子不是得给钱么?她又没给他钱,她兜里的几千万他应该也看不上。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礼物?”

  盛钰吉抓耳挠腮,拼命想说辞。

  “你是个大明星,我只是大三的学生,什么本事也没有,私底下玩开心没问题,认真交往不合适。”

  杨柏风越听眉心的皱纹就越重。

  “我只是送个礼物而已,没有要求你答应什么,你是不是担心我看上你们家的财产?”

  盛钰吉吓一跳,连忙否认。

  “没有……”

  杨柏风失望地站起身,把项链随手一丢。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说说罢了。”

  他说完就要朝外走,盛钰吉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把项链捡起来塞进他的睡衣口袋。

  “你要回家吗?”

  杨柏风垂头看着她的小脸,眼神纯澈无辜,似乎伤他心的人根本不是她。

  女人不是一向喜欢感情用事的么?为何到她面前,反倒是他落了下风,苦苦纠缠?

  雄性尊严受到了侮辱,他简直要把她按床上艹一顿才解气。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抱起她丢回床上,脱掉自己的睡衣。

  两人的嘴唇才碰上彼此,床头柜里就传来刺耳的铃音,一听就是盛钰吉的手机。

  杨柏风面露不满,都有些怨愤了,维持拥抱的姿势凶凶地瞪着她。

  盛钰吉的号码没给过太多人,常打她电话的不是四哥就是沈明渊,两人也不喜欢说废话,一般都是有事情,电话最好还是接。

  “一分钟,就一分钟。”

  她歉意地陪着笑,推开杨柏风,眼角余光扫过对方的某处,赶紧翻出手机接听。

  来电显示是盛建国的洋房座机,说话的人则是他的助理。

  “七小姐,你还在巴厘岛吗?老先生心脏病发作正在抢救,你马上回来吧。”

  盛建国发病在抢救???

  盛钰吉一下子性致全无,挂掉电话找衣服,匆匆收拾行李。

  杨柏风满头雾水,“你怎么了?”

  “我爸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家。”她扣子扣得歪歪扭扭,着急忙慌地抬起头,“你能帮我订机票吗?我先走,你继续留在这儿度假好了。”

  “不必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杨柏风去卫生间快速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后已经穿戴整齐,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让他们派飞机来接两人离岛。

  私人飞机起飞前需要批航线,来不及,于是订了最近的航班,翌日就回到华城市。

  盛钰吉一路上非常担心,虽然她不是盛建国的亲生女儿,私生子女无数的盛建国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心脏病很严重,要是抢救不过来,很可能一命呜呼。

  人命关天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飞机降落后她拿起包就要往外走,杨柏风拉住她摇摇头,为她戴上口罩和帽子。

  机场人很多,被偷拍到恐怕又要做文章。

  她感激地笑了下,在他和来接机的助理护送下,乘上去医院的车。

  盛建国身份特殊,住得不是普通公立医院,而是一家只为权贵提供服务的高端私立医院。

  抵达时走廊上站满了人,除盛晓婉外的兄弟姐妹都在。

  盛如初一看见她就搂住她的肩膀,声音里透着关切。

  “你回来了。”

  “爸呢?”

  “已经送进特护病房里,还没有醒。”

  都送进了病房里,说明抢救成功,没有性命之忧。

  盛钰吉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主治医生打开门走出来,对众人道:“盛先生已经醒了。”

  大家的表情不像普通家庭那么开心。

  盛建国死了,他们才能拿到遗产。现在没有死,想拿遗产就得继续等候,天知道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大姐问:“爸爸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不过他的心脏已经接近衰竭,最好在今年之内可以找到捐赠源,否则难以维持。”

  他们若有所思地对视了几眼,进病房看盛建国。

  一向威严的父亲此刻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体没有瘦多少,可是气势全无,看起来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床又太柔软,他深深地陷下去,只露出一张蜡黄苍老的脸,脸上还戴着氧气罩。

  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子女们自然要上前表示一番关切。

  因人数太多,只能一个个轮流上,去食堂打饭似的,场面悲伤中透出滑稽。

  盛钰吉是最后一个,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握住他冰块一样的手,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关心的话说完了,盛安妮看他还有点精力,就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困境。

  原来先前直播的时候,因为盛如初的话,她被迫做起了公益项目,资助贫困山区的学生。

  本来只是送衣服送牛奶,后面有人看中她的名气找上门求助,要她捐学费和生活费。

  她骑马难下,本来就不多的存款在短短几个月里消耗一空,如今虽然赚来一个好名声,兜里却已经连一百万都掏不出。

  眼看着下一个月的捐赠账单又要来了,她实在没钱,只好求助老爸。

  “我只要两千万就行了,爸,您让人赶紧打给我好吗?”

  盛建国没说话,盛安妮就开始央求,毕竟从小到大遇到的难关,都是老爸出钱帮忙度过去的,已经成了习惯。

  这时盛昌华也开了口,他看中了一个新项目,分析数据后认为一旦得手,利润相当丰厚。但是同样的投资也很大,需要盛建国签字才可以进行。

  盛建国的声音隔着氧气罩传出来,非常沙哑,有气无力。

  “我早就说过了,那笔项目不能做。”

  “之前您说得问题我们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策划书也做好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恐怕会错过一个好机会。”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盛安妮等了半天,忍不住插嘴,“爸,那您看我那两千万……”

  自己死里逃生,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捡回半条命,躺在这病床上。

  子女们都在,可是张口闭嘴都是钱钱钱,在他们心中,他的命还不如钱吗?

  盛建国勃然大怒,气得直咳嗽。

  “我一分钱也不会出,你们都他妈给我滚!”

  大家忙劝他息怒,病房里闹哄哄的。他随手一抓抓到一个玻璃杯,往墙上用力掷去。

  玻璃杯摔得粉碎,众人齐齐地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敢说。

  医生闻声进来,见状让他们出去,帮盛建国调整呼吸机。

  后者看着儿子女儿们排着队往外走,胸腔里积着股燥郁之气,心想自己是养出了一群怎样的白眼狼,连自己亲爹都算计。

  忽然间眼角余光瞥见盛钰吉,想到她刚才握住自己手时,手心里传出的温暖,心下一动,让她单独留了下来。

  盛钰吉不知他有什么事,回到病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叫了声爸爸。

  医生摆弄好那些医疗器械,观察了数据,见没有异常,就把病房留给两人。

  盛建国问:“十一没出去玩?”

  “去了,跟朋友去巴厘岛,知道您晕倒就赶紧回来了。”

  “我听人说你最近跟一个演员走得很近是不是?”

  盛钰吉如实点头。

  “老七啊,这么多兄弟姐妹里,我看也就你还剩点良心。所以有些话我得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不是男人,是个女孩,自己也没有什么事业心。爸爸迟早是要死的,等我死后你要是还想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就得靠自己嫁的男人。”

  盛钰吉对于他的说法不太认同,她有脑子有手有本钱,凭什么只能靠男人?不过他说得都是真心话,没必要与他对着来,便耐心地听下去。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染缸里爬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干净东西么?成就越高的人越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你斗不过的,跟那种人在一起只会钱财两空!”

  他说得激动了,又咳嗽一阵,盛钰吉忙帮他拍背。

  盛建国缓缓吁出一口气,“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丈夫好父亲,但我真心实意希望你嫁个好男人,别在我走后受别人的气。”

  他对自己看得明白,对这个世界也看得明白。子女太多,他的父爱又被事业心挤占得只剩那么一点,根本不够分。

  可他终究是爱他们的,哪怕只是看做自己的所有物,就像他的商业帝国一样,只要不伤他的心,他都会出于本能的保护。

  盛钰吉十分惋惜原主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话,只好代替她作答。

  “谢谢爸爸,我会认真考虑的。”

  “你念书念得少,平时应该也认识不了什么上档次的人,不如我让老大安排一下,介绍合适的人给你认识?”

  她委婉道:“这个……还是不着急吧,我才二十岁。”

  “结婚这种事情早定早好。”

  一向不搭理子女的爸爸竟然主动张罗她的婚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盛钰吉怀疑他是被盛晓婉上次的事刺激了,所以才一反常态对她好。但结婚这事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还是少谈为妙。盛建国每天那么多事要操心,估计过两天就忘了。

  她笑笑,转移话题。

  父女二人前二十年从来没认真聊过天,这一天几乎把以前的都给补上了,聊了近一个小时。

  最后医生进来提醒盛建国大病初愈注意休息,才结束话题。

  走出病房,她看见其他人都不在,只有盛如初坐在长椅上,应该是在等她。

  “四哥。”

  “谈完了?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饭吧。”

  盛钰吉点头,随他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餐厅。

  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音响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盛如初问她跟爸爸聊那么久都聊了什么,盛钰吉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说完忍不住感慨。

  “我当时都吓一跳,老爸居然操心起我的婚事,明明我是家里老小啊。”

  “老小不代表不能最受宠。”

  “我怎么可能是最受宠的?以前话都没说过几句,而且就算他要宠也是宠你和二哥才对,你们多能干。”

  盛如初摇摇头,白皙的手指捏着银质餐叉。

  “当年的很多事你太小不记得,其实大家一度认为你妈妈会成为他第三任妻子。”

  “是吗?”

  原主的记忆里毫无印象,盛钰吉感到好奇。

  “爸爸对于女人是没有责任心的,合眼缘的都收,一般也就送点珠宝房车什么的,厌了就分开。唯独对你妈妈下过功夫,她当年认识爸爸时还是个刚出道的小演员,爸爸为了捧她,特地投资拍了好几部电影,可惜现在已经被封禁,永远找不到了。”

  “真的假的?那后来为什么没有娶她?”

  盛如初忽然不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知道了也没好处。”

  “四哥,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活的不明不白。”

  盛如初瞥了几眼在擦柜台的服务员,压低声音凑近她。

  “我说可以,但你绝对不要在爸爸面前提。”

  “没问题,我发誓。”

  “当年她怀上你的事……是她偷偷设计的。”

  原来盛建国在老六出生后,感觉这个数字很吉利,六六大顺,就不想再生了,与情人交往时都有做避孕措施,包括原主的亲妈。

  后面她妈还是怀了孕,这让盛建国也很吃惊,但是没多想,只以为是避孕失败,毕竟带套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

  他家大业大,养孩子不是难事,生下来那就正常养。

  谁知到了原主三岁的时候,有人拆穿了她妈的计谋——怀孕的原因不是避孕失败,而是她偷了他保存在医院的冷冻精子,精子则是他二十岁还没结婚时,做前列腺手术时特意留下的。

  盛建国做生意总在算计别人,很清楚人心有多险恶,因此最无法容忍身边的人算计自己。

  一查清此事,立刻翻脸无情,把她亲妈给赶走了。

  原主的身体里流着他自己的血,倒不至于被殃及,可他也喜欢不起来。正好盛如初已经开始上学,专门找了教育他的管家,就买来一套别墅把两人都送了过去,逢年过节才见面。

  这件事成了盛家的禁忌,知道的人不少,就是没人敢说。

  原主当时才三岁,什么都不记得,包括亲妈的长相。

  盛钰吉听完不禁咂舌,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盛如初道:“你跟你妈长得很像,爸爸应该还是有点感情的,另外老三和老六干的事都不如他的意,女儿里就只剩下你和大姐。大姐婚姻上从不肯听人劝,都离了两次婚,孩子生了三个,他肯定很想为你寻觅一段好姻缘。”

  “我不要什么好姻缘,我就喜欢住在咱们的别墅里,跟你在一起。”

  盛钰吉抱住他的胳膊,不想与他分开。

  盛如初惩罚性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不傻?再过几年我们都要成家立业,哪里有跟亲哥过一辈子的?”

  包里的手机响了,盛钰吉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接电话。

  杨柏风问:“你父亲的情况还好吗?”

  “嗯,已经醒了。”

  “那就好,我可以去看看吗?”

  老爸才说不希望她跟演员结婚,转眼她就带个演员来看他,那不是存心给他添堵么?

  盛钰吉找借口拒绝了,说医生禁止外人探视。

  杨柏风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肯定有机会的。”

  他感受到她声音里的抗拒,自嘲地笑笑,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抬起头,盛钰吉对上盛如初的目光,心脏骤然一紧。

  “你跟他怎样了?”盛如初状若随意地问。

  “还好。”

  “睡了?”

  “唔……”

  “有做好防护措施吗?”

  “有。”

  “以后也别忘了,有些男人就喜欢在这方面耍滑头,别让他们得逞。”

  “……好。”

  盛钰吉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跟四哥聊这种话题,羞耻得无法呼吸,连忙借口去上厕所,逃离了这尴尬的空气。

  桌上只剩盛如初一个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餐盘里的食物,明明胃里空空如也,可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用叉子乱戳一阵,直接丢进垃圾桶。

  一周后,盛建国出院,子女们也恢复正常生活,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

  某天晚上,盛钰吉吃完饭,跟四哥在客厅边看电视边聊天,忽然感觉小腹处很不对劲。

  涨涨的,有点轻微的痛意,像是要来大姨妈。

  她连忙上了楼,翻出姨妈巾和干净内裤,打算去卫生间换上。不料才走出三步,就感觉某处里有个圆溜溜的东西在往外冲,憋都憋不住,像失禁一样恐怖。

  一迈开腿那东西恐怕就会掉出来,她崩溃地扶着桌子,抽了几张纸巾去接,接完一看傻眼了。

  纸巾上没有她预料中的玩意儿,而是一枚……雪白的、光滑的蛋!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七扑到四哥背上。

  四哥:做什么?

  老七:骑你~

  四哥:多大的人了还玩骑大马,唉……算了,就让你骑一圈。

  老七扑到沈长工背上。

  沈长工:做什么?

  老七:骑你~

  沈长工: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技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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