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荀彧的这一句,美貌的少女登即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眸,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服气的辩驳道:“我哪里有和文和学坏,而且文和人明明就很好。”

听到嬴月的这一句,荀彧不由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能够将贾诩和“人好”二字扯上关系的,恐怕世间也就独嬴月这么一份。

嬴月方才这句话若是传出去让被贾诩坑害过的人所听到,大抵可能是会让人觉得小姑娘生的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只可惜脑子却是有点问题。

随后在嬴月一本正经的认真说着贾诩为人真的很好的解释之下,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其实在自家主公所抽出来的“臣下”之中其实刚好就是有两个被贾诩坑过的受害者的温润君子只是轻笑一声,而后从美貌少女的手中抽出被她捏着的来自端木赐和糜竺的信件,垂眸探查起了信中的外面世界的情报,端方温良的声音给自家主公缓缓的念着信件的内容。

端木赐和糜竺两人如今落脚京城,在天子脚下开了一间脂粉店,日入斗金,备受京中夫人与贵女们所追捧。

而所谓的树大招风,他们两个无权无势空守着这么大笔财富的平民百姓自然也容易受到针对,此前两人就曾经有一次被一对酷爱店中商品的贵族母女的丈夫与父亲责难——说来也巧,对方也是个武人出身,所以正因如此才将都说这种东西还卖出天价的端木赐和糜竺两人当成江湖骗子,若是往难听一点说,那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两人险些被着贵族男人给扔下监狱以示惩戒,只不过未果。

端木赐和糜竺当时正是深得无数贵妇之心——别误会,只不过是单纯的喜欢他们两个拿得出来的商品而已,所以当时自然是不缺保他们两个的人,毕竟在京城这种权贵聚集之地,永远都不乏地位更加高的高官显爵。是以这一次的危难也就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

而至于说为什么端木赐和糜竺两人非要在京城这种天子脚下这种达官贵人集聚的地方“木秀于林”?其实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没有打算在京城这么惹眼的,他们俩又不是傻,不知道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

本来当初按照计划是只是准备在冀州找一个离京城不远也不近的地区开店的,如此即使避开了京城的修罗场,但是这个距离又能够有机会让他们的东西传入京城中去——这世上永远都不乏想要讨好王畿之地的达官贵族的人。

但是正所谓事与愿违,他们两个的计划在来到冀州这边之后就被现实给打乱了。无他,因为世道不太平。

当初端木赐带回来的青州农民不堪重负揭竿而起的事情果真是个开端,自那以后,非属边境之地的当初被皇帝召选秀女的六个州的起义始终就没有间断过,但是始终也没有什么成过气候的,就是一茬又一茬,这边才刚被镇压完了那边就又新起一波。

不过这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拥有的时间不长,地方离京都也不是特别远,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时间,让起义的农民们去发展些什么。

而至于说这一茬又一茬宛如韭菜般割不尽的起义的农民们,就丝毫都完全没听过前一波的“前辈”们是什么结局吗?这倒也不是。其实许多农民在起义之前都知道自己要是被官府逮到的话肯定难逃一死,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反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不反……朝廷是真的不给他们留活路。

既然下场左右都是一死,那还不如试着搏一搏,万一起义成功了呢?

就在大多都是这样的心理想法之下,农民起义的事件越发越多,但是这种起义往往都是没有纪律,没有组织,大家都是孤注一掷,所以就难免出现不少的恶向胆边生的起义者。

在这样的混乱状态之下,端木赐和糜竺也只好放弃最开始的想法,转而去了少不了麻烦但是胜在眼下暂时还安稳、安全的王畿之地的京城。

而事实也果然是京城之中一切都好,毕竟是有皇帝在的地方,起码维持着表面的安宁与和平,还有繁华。不过对于端木赐来说,在京城其实有一个很不好的一点就是——

因为之前谋划数年算计他的皇帝爹的六皇子还没有放弃想要招揽他的想法。

在知晓端木赐来到京城之后,总是有事没事就往他这边跑,找端木赐谈天说地,找端木赐看星星看月亮,姿态摆的很低,看上去对于渴望求得端木赐这位贤才的态度很是真诚。

而他最为显得“真诚”的一个点就是,他完全不将端木赐给当成外人,有什么事情都与端木赐说。

——于是端木赐就被迫的成为了一个吃瓜人。连带着糜竺这个名义上被冠以“端木赐表弟”名号的“有经商天分,但是才识平平”的人都能跟着啃几口烂瓜。

来自这位六皇子的瓜是真的很烂,糜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是该将其称之为皇室秘闻,还是称之为皇室争夺战会比较好。

事情还要从大概两个月以前的老皇帝起了立太子的想法这件事开始说起。

因为之前的有皇子试图对即将进行封后大典的妃子不轨的闹得全天下皆知的已经不算秘闻的宫闱秘闻,在皇帝砍了两个自己比较有出息的儿子之后,如今剩下来的有竞争力的皇位继承人其实已经不多了,满打满算也是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而在如今深受皇帝信赖的国师的“写作端水读作夹带私货”的分析剩余的几位皇子谁更适合太子之位,与那位“天生凤命”李氏皇后的枕头风之下,成功的导致老皇帝的心偏向了六皇子这个暗中谋划多年的看上去纯良实际上心机的很的从前是个透明人的儿子。

事情到这里其实还没什么,身为六皇子的手下国师跟老皇帝夹带私货的推举他忠诚的六皇子更适合当太子这很合理,烂瓜的真正开始还在后面。

可不要忘记了,当初李氏女之所以会被老皇帝丰厚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个“可以旺真龙天子”的凤命在身,而她的凤命便是六皇子手底下的国师给批命的。

当初端木赐曾经猜测过,李念也是六皇子手里的一枚棋子。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如今受封皇后的李氏女李念对六皇子当真死心塌地,但是原因却不是她也是六皇子的手下,忠诚于六皇子,将他当做主子,真实的原因端木赐和糜竺两人在知道之后差点当场裂开,

——那是因为这李氏女和六皇子两人之间其实有一腿。李氏女深爱着六皇子,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事情到这里是不是很像是渣男骗取姑娘感情,然后无情利用她的剧本?但是事实不是。

在这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里,李氏女还真的不是错付一腔真心,六皇子对她只是虚情假意,只想利用她成为老皇帝的宠妃、宠后,以助自己登上高位然后就可以用完了就抛的工具人的局面,而是他俩好像真的是真爱。

——六皇子是真的打算等到日后他登基宝座后仍然要封如今他父皇的皇后为自己的皇后。

听得端木赐和糜竺两人大为震撼。

虽然他们不懂,但他们真的觉得很震撼。

而看着信中所描述的这件事,北地郡这边的嬴月和荀彧两人也是非常震撼。

——身为两只吃着二手瓜的猹,他们是真的不能够懂得瓜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随后在从这种烂瓜的震撼中走出来后,嬴月抬眸看了看手中端拿着来自京城信件的荀彧,开口道:“文若,子贡和子仲如今的情况……应当是不太好吧。”

虽然是询问的内容,但是嬴月这话说的却并非是问句,在问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六皇子将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说与端木赐听,乍一看之下好像真的是重视他,想要拉拢他,渴望得到他的辅佐,才会做出如此之事。

但是细思一下就会发现这种事其实并非什么好事。

有一句俗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而端木赐虽然自身对于六皇子的事情并没有好奇心,但是理是一样的道理——想知道太多和知道的太多是一样的,都是容易招致灭口之灾。你知道了我这么大一个秘密,但是却死活端着架子不肯上我的船,那么我岂能够留你这个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的活口?

嬴月现在就是有些担心,端木赐和糜竺在京城之中遭受到六皇子的迫害,有性命之忧。

其实从他们的这封信件之中,稍作推理一下,就能够发现这六皇子的耐心可能消磨的差不多了。

——稍作整理一下信中的时间线便会发现,端木赐和糜竺两人险些有牢狱之灾的事情,是发生在他们两个吃了这口烂瓜之后一段时间后的。

——那位“求贤若渴”的六皇子如今早已经对端木赐这个“不识好歹”的“恃才傲物”的平民有了恼怒之情。

——这封写的平平淡淡,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危机四伏事情的信中,其实细思之后就会发现其中满是凶险。

而他们两个的身边如今又没有武艺足够高强的人可以护着他们,只有还剩下的几百兵士,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是万万不够顶用的。

听到自家主公的这一担心,荀彧安慰小姑娘道:“主公不必担忧,他二人定然已经意识到这一问题,子贡先生和子仲都绝非坐以待毙之人,想必应当有了应对之策。”

说着,隽立的君子将手中信件促进美貌少女的眼前,让嬴月考上面的最后几行所写的内容,陡然间几行字被凑于自己眼前,于是嬴月也就不由得将上面的内容念出,“除开那些羊毛与一些其他物资之外,赐与子贡有命将士们在回北地郡途中路遇各州各郡之地之际将他们携带的银票道钱庄兑换成金银,一并带回北地郡?”

读到末尾的时候,嬴月的尾音不由得有些上扬,带上一种有些疑问的意味。

而荀彧则是点头称是,道:“将逢乱世,皇权崩塌,自然也会导致一些规章法纪的崩塌。如今趁这天下硝烟烽火未起之际,将手中之银票兑换成真正的金银财物,是很正确的做法。”

随后隽雅的青年温和一笑,“所以主公看,子贡先生与子仲如今还是将一切掌握于手的。”如若当真是已经自顾不暇,又怎么还能够将其他方面还安排的面面俱到,什么都考虑到了呢?

听到荀彧这么说,嬴月心中顿时就是松了口气,有些心有余悸的点点头,道:“那就好。”

一句话落之后,美貌的少女又补充了一句,“我得让此行才刚刚回来的这些兵士们尽快重新回到京城,虽然子贡和子仲聪明睿智,但人有失足,何况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怕只怕……那位六皇子背后耍阴谋手段,若是真的要强行对他们下手……总归身边的人多一点,安全更有几分保障。”

先是隐忍多年布网谋害生父图谋皇位,后又有将自己的“心爱之人”送去父亲的床上,同样也是为了帮他谋求高位。

如此心机深沉,又能够忍耐,这个六皇子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善茬,狗急尚且跳墙,若是将这等阴毒之人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嬴月可不想拿自家的谋士的生命安全去赌一个“多多少少脑子有问题的‘瓜’”会做出什么糟心事儿来的可能性。

听嬴月这么说,荀彧微微颔首,应道:“如此也好。”

在写完了给贾诩与霍去病的回信,让那前来北地郡的信使将其带走回到他来时的梁州,又将给端木赐和糜竺的信交给带着羊毛和其他物资回来的兵士们,且给这只才从京城回来不久的队伍又补充了一下“队友”,让他们重新回京城之后,嬴月重新提笔开始写了第三封信。

不过有一点有必要提一下的是,重新去往京城保护端木赐和糜竺的队伍之中,这些兵士们不是空手的去京城的,而是给他们带了比较特别的“防身利器”——火药。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是火药的原材料和制作方法。

让兵士们去给糜竺和端木赐两人带火药这想法还是多亏了荀灌,当时嬴月正在思考着该要做些什么,才能够帮助到随时可能身陷囹圄的两人的时候,忽然间看到荀灌带着从学堂拐来的小胖子一起玩儿烟花棒,

——烟花棒是不久之前,在去过一趟五原郡和他那个时代已经广泛的应用炸药的辛弃疾畅谈过的发明家夫妇弄出来的小玩意儿,虽然原材料和火药一模一样,但是这个东西没有杀伤力,点燃起来的时候又很漂亮,正好的适合给小孩子当玩具。

看到那一幕,嬴月忽然之间就灵机一动知道该给再加两个谋士带什么东西防身了。

不过火药到底还是伤害力比较强,而且一引就着,爆发起来的时候敌我不分,凡是范围之内人和物都能把你炸的连个灰都不剩,嬴月担心给兵士们带的太多,路上万一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情,可能就发生全军覆没的惨案。

于是也就给兵士们带了很少的一部分是给他们留在路上遇到事情应急使用的,剩下的则是让他们带走了原材料,同时也带了一份火药的比例配方。而为了以防这东西不小心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嬴月还特意找了孔丘询问他能不能用只有他和端木赐才能够认得出来的文字抄写一份。

因为系统的翻译缘故,所以两个世界的大众文字是共通的——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两个世界的大众文字会被系统翻译到彼此都认识的内容过去。

不过嬴月有问过系统,如果是特殊的,非大众性的文字,那么系统不负责翻译鸟语——而且有一说一,孔丘所处于的春秋时期的各种文字,它的资料库中还真的不一定齐全。

于是在孔丘提笔写了数种文字,嬴月盯着看了半天,最后挑出一个她完全看不懂的字请求孔丘就以这个文字抄写火药的配方,让兵士们将其带给端木赐和糜竺。

而嬴月所写的第三封信的收信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正在张掖郡做好人好事,帮她刷着百姓们好感,预备将那张掖郡的郡守给挤下位的刘备。

嬴月在见到那些兵士们带回来的端木赐从外面收购的羊毛的时候,心中所萌生出来的想法不是旁的,而正是她要让毛衣“入侵”张掖郡。

心中如是想着,嬴月也就抬手蘸了蘸墨,第四封信开始提笔,这一封是给曾经对她说话不礼貌张掖郡郡守的。

信件大致的内容就是在向对方推销毛衣,纵然毛衣不及堪称冬日神器的火炕,但是火炕终究是固定在屋内,无法携带,如果要出门的话,那就还是能穿在身上的毛衣要显得比火炕来得靠谱了。

而嬴月要推销给张掖郡的郡守毛衣自然不是好心的想让他终日过得舒服一点——她其实也是很记仇的呢。

推销之所以叫推销,就是因为推销的数量是“大量”的,不是只想卖给他一件两件,也不是十件百件,而是上千件。而在将毛衣卖给他之后,再让张掖郡的郡守将毛衣出售给他治下的百姓们。

当然,不是最后的目的是要将这些毛衣给百姓们,嬴月就要低价的出售给张掖郡的郡守恰恰相反,她就是要高价,以当初端木赐去东边的富庶之地卖给那些贵族一样的高价卖给他。

而至于说本来就不怎么管百姓们死活的张掖郡郡守会不会义正辞严的拒绝这种强买强卖?倒不如说,嬴月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拒绝。他要是同意了,那她这边的事情还真不太好办呢。

这件事其实就如同不久之前荀彧计划地让刘备去张掖郡安利火炕一样,是一个给张掖郡郡守挖的坑。

以他的性格,他定然不可能同意高价为百姓们收购这批毛衣——开什么玩笑,他高价收购完了毛衣,那群穷鬼百姓又买不起,而若是低价卖给他们的话,那他是要亏多少钱啊?

而一旦他拒绝,那么张掖郡的舆论方向就是由他们掌控的了。

——可别忘了,刘备现在可是还带着他的改造工程队在张掖郡为百姓们做好人好事呢。

一分钱不收,无偿指导、帮助百姓们建造火炕。

……反正这其中的工程钱肯定还是要百姓们自己出,他们这些做好人好事的就是来出力的嘛。

所以,百姓眼中的绝世大好人如果抹黑几句对他们漠不关心的郡守,看到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得到吧?更何况。张掖郡的郡守本身就很“黑”,都没必要专门“抹黑”他什么。

不过思及此,嬴月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她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修正一下自己不久之前的说法,之她一口否定掉了自己学坏这件事,但是现在她忽然之间发现……

“文若你觉不觉得,如果是按照你的逻辑的话,我其实是跟你学坏的呀。”

下班回去郡守府的路上,美貌的少女对着身旁的隽雅青年如是问道。

一听到嬴月这句位于嬴月身旁另一侧的郭嘉顿时眨巴眼睛,好奇的问道:“什么什么?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之前郭嘉因为生了病不好好吃药,拿他的药去浇花这件事被嬴月罚了有一段时间,当时小姑娘被某个不爱惜自己的家伙气的连官府都不让他去,就让他在家进行自我反省,所以自然是不知道之前永远和荀彧之间发生了什么。

说个悲伤一点的故事,郭嘉因为自己当初作死,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家好友给主公出的计策是什么。

——谁让他才刚被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呢?

听到郭嘉这个问题,由于先前他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再加上某个孱弱青年已经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于是早就不再继续生他气的嬴月顿时掰着手指开始给郭嘉数起了他之前错过的一些事情,随后在大概的总结完了这些事之后,美貌的少女一脸认真道,“所以奉孝你看,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毛衣的想法,是因为文若提出了火炕的事情嘛。我这难道不是在承接文若的想法吗?”

在自家主公一脸认真的表情和自家好友明明很温柔但是却无端的让人感到脊背发凉的神色之下,郭嘉只是思考了短短的两秒钟,便顿时就选择了站自家主公的队伍,附和小姑娘刚刚的话道:“主公你说得对。”

如果自家主公和好友一定要二选一拉一帮的仇恨值的话,郭嘉觉得那他还是选荀彧吧。

无他,只因为拉了自家主公的仇恨值之后,那他可能吸引到的不单单是单人份的仇恨值,而是一群人的仇恨,甚至可能最后这其中还要包括今天被他战队的荀彧,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反正荀彧是君子,就算是欺负人,也还是很堂堂正正的,和某个如今跑去了梁州、报复心超级重的毒士不一样。

心中才刚刚如是想到,紧接着郭嘉就从自家主公口中听到一句让他感觉裂开的话,“所以我就说了文和是好人嘛。”

嬴月这句话是对荀彧说的。

只不过对于这句话荀彧因为之前已经听过,甚至自家主公还在努力举例论证这一论题的真实性,所以荀彧对此倒是多多少少有了一点适应性和抵抗力,已经可以接受良好,但是第一次听这句话的郭嘉就不一样了,直接就被这一句话给炸得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不会思考了。

——他家主公刚刚说谁是好人?

——贾文和。好人。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他听着怎么就感觉这么魔幻呢?

郭嘉早就知道自家主公对她的谋士和武将们中的某些人可能带有着比较深厚的滤镜——最典型的一个案例就是某大秦战神,问及起她对白起是什么印象,嬴月第一个甩出来的形容词就是“温柔”,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而现在,继“温柔的杀神”之后,出现了“好人的毒士”这一新的形容词金桔。郭嘉觉得自家主公对于他们的滤镜简直就是有那——么厚。

同时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泛酸的想道,为什么他家主公对他就没有这种滤镜呢?明明他也是很靠谱的啊。

卡牌前缀为“鬼才”的郭某人表示,他吃醋了。

“但是奉孝你……”听到郭嘉说他也很靠谱,所以他也要听夸夸的时候,嬴月抬眸望着他,声音之中不由得带上几分迟疑,软乎乎的说着:“你之前还想去青楼。”

青楼这件事,当初第一次去及陇西郡从那边回来,听郭嘉问起来的时候,那会儿嬴月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直到许久以后嬴月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郭嘉当时说的是什么。

嬴月的这句话音一落下,顿时就是对郭嘉一击必杀。

刚刚还很嚣张的说着如果主公不夸夸他,那他就要生气了的郭嘉顿时乖巧的如同鹌鹑一样。

因为嬴月把这件“旧事”重新提出来,不单单是简单的对他造成会心一击,同时伴随着而来的问题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

——现在荀彧还在场啊,这件事就这么的让完全不知道的荀彧给听到了。

——他这下肯定是逃不了被自家古板的好友一顿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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