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霁云从来不知道,光是风,竟然能带来如雷霆般疯狂的气势。
她视线中最后的画面,是远处沙丘上滚动而来,高耸如山的一幢沙墙,沙墙浑浊发黑,其间飞速转动着数不清的石块、沙砾和不知名动物的肢体,气势汹汹滚过沙丘,将地面上的一切吞噬进去。
巨大轰鸣声,闷雷一般在大地上颤动滚过,响声又密又急,混合着动物不安的嘶鸣声、木头碎裂的响声、一阵又一阵,在她耳边碾压而过。
突然间,她头顶上方不远处传出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砸断了,紧接着她感到自己身下的沙地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这响声震得她头晕眼花,电光火时间,有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捂住了她的耳朵。
“小公主,闭上眼、小口呼吸。”江培风冷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穿过呜咽风声,像一段清流泉水。
说话间,她把阮霁云小心地搂进怀里。
大地仍然在颤抖,但阮霁云的心却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她听话地闭着眼睛,鼻端充满土腥味的浑浊空气也不那么难捱,取而代之,是江培风身上的暖意,轻轻包裹着她。
不知又过了多久,阮霁云觉得自己埋在地下都快窒息过去,才终于感觉到头顶风声变小了些,江培风让她躲在毡布下别动,自己则拔出刀,开始挖坑边堆积的砂土。
等确认黑风已经过境,她才重新俯身下去,将阮霁云拉了出来。
阮霁云钻出地面后,被眼前景象吓了一大跳,所有人和动物都像用土洗过一轮,灰扑扑简直没眼看,她的楠木车车顶被掀掉了,露出半截光秃秃的车架。而在混乱中走失的骆驼,被砸伤的人马,更是一地狼藉。
江培风指挥着未受伤的士兵将伤员暂时安置到沙丘后面,好在伤员大多是皮外伤,唯独安吉萨比较倒霉,在黑风来临时为了保护粮车,被一块岩石砸中右腿,此刻伤口深可见骨,血淋淋湿透了半截裤脚。
阮霁云见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年轻军官,此刻就成了这幅模样,安吉萨怕自己的模样吓着她,坚决让人将他抬到队尾的拖车上,不愿让她看望自己。
阮霁云无奈,见队伍中受伤的人不少,想了想去找江培风商量:“我带来的东西有一车草药,不知能不能拿出来应急?”
江培风有点意外:“可是我们这里没人会认你们那边的药材......”
“我会认。小时候我常去御医院玩,只是辨药做些外伤汤药还是可以的。”
江培风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嫁妆,你若想用在此处,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确定愿意把这些药材给他们用吗?”
她问话的语气很柔和,阮霁云茫然点头:“救人要紧......何况安吉萨还给我做了那么好吃的饭,用些药材而已,当然可以。”
她话音刚落,就感到发顶再次被人摸了摸,江培风收回手:“他们会感激你的。”
她挥手招来一个小兵,命他陪阮霁云去寻找那只装草药的骆驼。
他们运气还不错,那只骆驼并没有走丢,小兵从骆驼身上解下沙尘遍布的背囊,阮霁云也顾不得讲究环境,直接蹲在沙坑边开始拣药。
“这是血竭、这个是三七,都可以用来止血。”她掏出手帕,将分拣好的药材放进去,又让小兵把另一侧的背囊也找出来。
果然又找到一套碾钵和银质的药铫等工具,阮霁云按捺住内心激动,将东西挪到避风的平坦处,见其他人都在忙碌,她便自己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药材。
在荒郊野外的沙漠中,捣药煎药的体验于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没过多久,她细嫩的掌心就被药杵磨出一片红,阮霁云抿抿唇,不以为意地拿手绢裹住手掌,又继续捣起药来。
此时有个人从旁出现,接走她手中的工具。
“这个东西,要磨成粉吗?”江培风看了看研钵中的药材,问道。
阮霁云点点头,江培风便拿起药杵,接替她工作起来,她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将药材处理好,拿给阮霁云检查。
接下来的生火烧水等工作,她也顺理成章般代劳了,阮霁云只需从旁说明指点,她就能准确找到需要的东西,一样样有条不紊做起来。
火光升起,药罐里的药材遇热,很快散逸出清苦香气。
“手拿给我看看。”江培风忽然抬起头,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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