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哽咽着声音“你爷爷……他累了，想睡一会，咱们不要吵着他，好吗？”
“嗯！”阿二乖巧的应了声。
这时，阿大也道“奶奶，我们都很乖的，不会吵着爷爷，可是爷爷什么时候起来呢？我想和爷爷说话，我想告诉他，阿大会背汤头歌了。”
“……”
万夫人一时说不出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好半响，万夫人才轻声道“阿大，阿二，给爷爷磕个头，望他……泉下好走！”
阿大阿二不知道泉下好走是什么，但他们向来很乖巧，所以当下就给万大夫磕了三个响头。
等他们磕完的时候，曲凰与寒不缺正好进来了。
阿大说道“奶奶，那两个哥哥姐姐又来了。”
万夫人一怔，吩咐道“你们进屋去，奶奶有话要与哥哥姐姐说。”
阿大点了点头，拉着阿二进屋了。
直到两个孩子走进屋里，万夫人才冷着声音说道“堂堂曲府大小姐藏头露尾，耍我一个瞎眼老太婆很好玩吧？”
“万医娘……”
“别这么叫我，你可是赢了我家老头子的人，这一声医娘我老太婆承受不起。”万夫人说道。
曲凰面色愧疚“抱歉！我本无意隐瞒，只是见您还不知道万大夫的事，怕您难受，所以不知怎么开口。”
“你这是可怜我吗？”万夫人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是他的夫人，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可你好狠的心，竟然骗我，害我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家老头子会怪我的，你知道吗？”
万夫人最终还是哭了。
她要的不多，她只是想知道该知道的，她只是不想她家老头子走得那么孤单，连一个送他的亲人都没有。
曲凰低着头，除了道歉，她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失去一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哭够了，又或者是知道哭也没用，万夫人擦干眼泪，说道“我家老头子什么脾气我清楚，他若不愿意就不会点头，所以他的死与你无关，我相信他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去怪你，这是他选的路，应该让他自己负责，只是……”
“只是？”曲凰看着她。
万夫人淡声说道“如果哪天我不在了，能替我照顾好两个孙子吗？他们还小，没人照看着他们活不下去。”
曲凰微微皱眉，万夫人就像在交待后事，难道她心里想不开，想随着万大夫一起去？
这怎么成呢？
“万医娘，您怎能说这种丧气话呢！您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您的身子还算硬朗，活下百八十岁不成问题，所以别再说这种晦气话，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您也该为两个孩子想一想，您若是出了问题，我是不是该跟您孙子说，我说‘你们奶奶为了爷爷丢下你们了，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要是这么说了，他们会怎么想？”
不等万夫人说些什么，曲凰又叹气道“他们肯定会很伤心，您舍得让他们如此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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