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癸弟子,小心此人厉害——速速拦住此人!”
喊着,在后追着,这地宫的机关对外不对内,毕竟谁也没兴趣,在自己家里也布置机关,那防范谁来着,防范自己梦游么?
或者说是,杀害另一个自己么?
王维扬横冲直撞,因着婠婠的喊叫,知趣的阴癸弟子,提前就躲了起来,每一个冲上前去的。
魔门中人,自私自利的脾性,那是从入门开始就培养的。
婠婠刻意的驱赶着,王维扬竟然毫无阻拦的出了这地宫,婠婠追的很急,就理他三五丈的距离,饶是王维扬拼尽全力奔跑,这会也丝毫没有拉开距离。
又到了那满是毒瘴的密林,不辩方位,因着那妖女,王维扬这会不会和她在打斗了。
在那斗室之内,那般小空间,王维扬凭借着‘八卦游身掌’处于上风,差点制住了那小妖女。
可这个场合,王维扬就知道,并不是自己的主场了。
他所练的武功,擅长于比武拼斗,这也是和他所处的行业有关。
毕竟一个镖师,经常面对的,就是绿林好汉的邀斗,那一份份交情,都是一场一场打出来的。
也是因此,王维扬才有了这么一份武功。
可魔门,那是杀人的,折磨人了,王维扬在这种场合,只会被弄死。
心知厉害,也就不再犹豫,一个字:逃!
一人追,一人逃,这一追一逃,就是一天一夜,幸而都是武林高手,倒也不会因为饥饿等身体状态而影响战力。
婠婠一直追了许久,忽然消失不见。
这时,王维扬却没放松警惕,举着掌,一手护身,一手在前,喝问道:“是谁在那里?”
他前方,巨树之后,一人转出,这人蓬头垢面,形如乞丐,尤其是身上,一阵一阵的恶臭,王维扬皱眉看着,片刻后迟疑着问道:“苗人凤?”
苗人凤早早察觉动静,躲在大树之后,静息以待,只等那小妖女过来,袭取制住她。
他的打算很不错,计划也很完美,武功也足够,但是那小妖女忽然消失了。
感知了许久,苗人凤听着那略微还算熟悉的声音,才转出身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此时狐疑的望着王维扬。
虽然被困于斗室,但阴癸派那些妖女,只制住了他头几天,对于普通人而言,那可能是一种占了大便宜的概念。
毕竟闻采婷那等相貌,对于常人而言,算是勾魂夺魄的仙女了。
之后,阴癸派像是想要收服他,只把他困住,十来天的时间,封住的血脉早已经解开,虽然吃食粗糙,还只是一天一次,可对于王维扬而言,已经足够了。
尤其是浑身上下,因为处于斗室,又是先天高手,自然不见脏污,和苗人凤一对比,那差别太大了。
尤其是苗人凤身上的气味,也不知他藏个什么劲,那般藏着,眼睛固然看不到,可鼻子总能闻的到吧。
掩了一下口鼻,做了一下提示,看着苗人凤的这状态,王维扬忽然明白了苗人凤的处境,他是习惯了自己身上的气味,这才没有察觉。
抬起手臂,仔细闻了片刻,终究还是闻到了那异味,苗人凤这才明白。
“这些时日,你就吃的这个?”
因着脏污和瘴气,苗人凤背上的那包裹,都不怎么碍眼了,两人照面之后,倒是都还记着之前的芥蒂,不过还是一起行走,离得却有一两丈远。
看着苗人凤随手一抓,一把毒虫落入他的掌中,苗人凤一口吞下,看的王维扬只皱眉头。
久未说话,苗人凤张了张嘴,最后却只点了点头。
王维扬看了片刻,只是捏死了两只毒虫,艰难放入口中。
“还有多远?”
“我趁着朝阳时看了,应是没多远——”
这些时日来,苗人凤也是寻得了种种办法,辨别距离,可这密林中,哪怕正中午时分,上空也是一层深厚的瘴气,苗人凤武功,跃至最上,也最多只能看见两三丈外。
不过,他多次摸索,倒是又一次在朝阳初起之时,窥得了远处的风貌,是一座山。
这几日,连连朝前跃进,每日一观,已经看得那山越来越近了。
闻采婷疗伤完毕,出关之后,又要强令一些个弟子和他围杀苗人凤。
只是,当她看得地宫中,弟子慌乱之时,忽然一惊,以为是苗人凤杀进来了,差点就要立刻先藏起身来。
不过,片刻后,捉得一弟子之后,才得知是那王维扬跑掉了。
她稍微放下心来,正要继续去寻人围杀苗人凤,等她在地宫中,寻得苗人凤方位,依着机关听声时,就听得王维扬的声音。
茫茫瘴林,王维扬就是从地宫跑掉,又怎么遇到了苗人凤的?
“师叔,是婠婠师姐察觉那王维扬跑掉的——”
听着白清儿怯怯的声音,看着那牢门,就那么敞开着,任何一处都没被破坏,无不在说着,王维扬是被人放出来的,而不是逃掉的。
虽然室内有种种劲力留下的痕迹,可那牢门却如何也说不过去。
“婠—婠—呢?让—她—来—见—我!”
闻采婷一字一字的说着,众阴癸弟子面面相觑,良久后,还是白清儿怯怯说道:“师叔,婠婠师姐去追那王维扬了,没再回来。”
闻采婷听着动静,咬着牙,一掌印在那精钢铸就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纤细掌印。
恶狠狠的看了两眼白清儿,闻采婷郁闷的只想要吐血,她如何还不知道,自己这才消失多长时间,就生了这么大变化,婠婠放走王维扬,那就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办到的。
这会,说什么也没用了,任何谋划,任何心思,都落空了。
挥挥手,遣散了一众被她强聚起来的阴癸弟子,这一次,闻采婷本已经计算好了,手段尽出,并启出几柄利器和一些毒药,准备一举擒下苗人凤。
她也知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更是强逼着白清儿都要和她一起,甚至还有婠婠——
眼前阴森的林子,但这时,苗人凤和王维扬连连呼啸出声,透出无限的喜悦。
毒瘴到了尽头,虽然林深,但那也只是寻常的林子了,一跃而上,上空可见两轮大日,高悬于天,一切如初。
前前后后,两人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了,一起奔走,稍许的隔阂忽然就不见了。
毕竟,也算是共患难了。
握着手中的紫竹,在山壁上腾跃,一手托着藤蔓,扯着王维扬,扶摇而上。
跃上山头,回头去看,只见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不见尽头,辨别了一下方位,两人朝前跃去。
……
可人听见船东正给人哀求着,还塞着银子,但登上船的那些人,却只是收了银子,仍旧一间一间的查过来。
搜到可人这一间时,听着动静,可人一手抱着这会眼睛仍旧滴溜溜转着,倒也未曾哭闹。
舱门猛地被推开,这一间船舱,只有一张床,闯进来的甲士,猛然掀起床板,上下一看,拿着刀朝着上下的木板中一刺,戳开一个洞来,此处看过,这才退走。
竟然没人搭理可人一下,她抱着的小婴儿也像是被吓住了,坑都没坑一下。
待那甲士走时,还转身瞅了两眼,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林可人穿着的衣裳,手中握着的木剑,倒也没多打扰。
微微松了口气,可人这会看着舷窗之外,略有些担心柳莺莺了。
胭脂马在山间跃行着,身入游龙,身后的呼啸声逐渐远了,柳莺莺伏在马身上,抚着毛鬃,向后去看,只见身后的山上,无数道跃起的身影,但却离得越来越远。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骑着胭脂马,从西域天山到中原,早已经知晓胭脂马的本事如何,可却从没想到,它竟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在这陡峭的山壁上,像是游龙一般,跃行而过,在那之前,看着那些呼啸而来的高手,柳莺莺都有些绝望了。
她不明白,胭脂马被杨恪骑出去了一圈,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更不明白的是,杨恪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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