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家洛所知,那【金蝉衣】,那是天下至宝,甚有灵性。
此物,无色无形,根本不知它真形如何,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得到它。
也只在宿主遭遇致命危机时,方才会救得宿主性命。
那时,这【金蝉衣】就会破碎,会遗留些金色碎片,加上那破碎之时的一声蝉鸣,这才得名【金蝉衣】。
也就是如此至宝了,才救得杨恪性命,陈家洛只是惊叹一国之富,若这些至宝,谁能有之,必然是九国皇室了。
就像是当年,大隋大唐,两国和亲之时,大隋公主的陪嫁,绵延百里,谁知其中有多少珍物。
那随意一车,恐怕就不是所谓的一县首富能比得上的。
陈家洛倒是没艳羡那等财富,身为【红花会】的总舵主,简单的财富,已经不入他的眼了,他想的是那些,可以裨益武道的珍宝。
这护助杨恪,固然是为了江湖道义,一腔的豪情大义,那是没错的,但若是说,没想着杨恪此后的报答,那也是假话。
毕竟,起初对上那阴癸派,对上那两魔女,那也是拼了性命的。
为大义也为己身,这并不矛盾,并未有冲突。
看着恒山的定闲师太,伸手一抹,地上几点金光尽切消失,陈家洛倒是有些后悔了。
那几点金光,可也是宝贝了,炼制入药,也是能救命的灵丹了。
杨恪倒是不知,不过他就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在乎,更不会去讨要。
定闲师太伸了伸手,看着杨恪一无所觉的模样,片刻后,还是将手收回去了。
这般好材料,这小王爷看模样,像是一点也不在乎。
玄慈方丈毫无表示,称颂了几声佛号后,就自顾自的离去,不过,他将几个少林弟子,迁到了杨恪这附近。
一群人的慌乱,也并没引起多大的动静,一些个武功低微的少林弟子和恒山弟子,都被勒令不许靠近。
等到天明时,那些个弟子才看见此处,原本高大的树冠,落在了地上,那一个豪华的马车,车厢被削成了两半。
苗若兰迷迷糊糊的成睁开眼看过,不过她啥也没看明白,就又睡了,这天明了,看着原本所在的马车,竟然变成了敞篷。
呜哇呜哇的叫着,又四处去爬着去看,好奇的模样,倒是让人忍俊不禁。
杨恪这时,也不能和可人在马车里暗自切磋武道了,毕竟,这敞篷车,私密性太差了。
只那一处处瞅来的眼神,杨恪就禁受不住,可人也是,只那小婴儿,一个人来回在翻滚着,肆意的爬着。
间或呜哇几声,让瞅向别处的杨恪,来看看她爬起来的模样,看她勉强站起,扶着车厢的断壁,仰着头,眼目才能看向车外,这马车行进之时,稍微一个坎,她就得滚倒。
她一个人倒也玩得高兴,可能之前苗人凤带她时也是这般,甚至,都不会给她这般玩耍的一大块地,整天只能被裹带着四处奔波。
一个江湖客,指望着他带好孩子,本来就是一个奢望。
这时,文泰来夫妇也在杨恪左近,骆冰不时的去瞅瞅,想要去抱,却也不知为何,最终作罢了。
昨夜的插曲,像是并没影响什么,仍旧是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只是都离杨恪近了一些。
到了傍晚时分,杨恪就见得两道灰黑色身影掠至,待这两道身影停住,见是两个中年女尼,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就见左近的玄慈和尚还有陈家洛,都近前问候。
“贫僧见过定静、定逸师太——”
“贫尼等见过方丈大师——”
“红花会陈家洛拜见两位前辈。”
“陈总舵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侠义之心,未来必是江湖栋梁——”
一番客气之后,才被引来见杨恪,都看了那车厢断面,又围观了那小婴儿苗若兰,之后定逸师太就忽然出言说道:
“这个,小王爷,莫不如将此女托付给我们来养,等那苗人凤有消息了,去往我们恒山去寻就是——”
“师妹!”
定逸师太正说着,就见定闲师太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又转头和杨恪说着:“殿下,我师妹也是一片好心,殿下莫要记在心上。”
杨恪闻言,有些奇怪,这道什么歉呢?
“没事,没事——”
他也只能摆了摆手,随口说着。
这一路行来,这周围的人,一路上对他总是太客气了,也就是【红花会】的那几个当家,还算能说些话。
可惜,现在都离开了。
遇到的官员中,也就那驿长林阳,倒是不错了,不卑不亢。
至于现在身边的,那玄慈和尚说话倒是好,可是一副高僧模样,杨恪总怕被洗脑了,不敢去寻他多说。
这其余的,陈家洛的态度有些琢磨不透,像是端着,又想要近乎,难!
文泰来夫妇这时腻在一起,也不合适去打扰。
总不能去打扰那些女尼吧,稍微回头,扫了一眼。
“咦,又来看你了!”
杨恪不知,自己这一回头,那恒山弟子中,就又起了波澜。
仪琳一路上被说的多了,也禁不住抬头去看,正和杨恪眼神对撞,慌忙错开,心里急切的跳了几下,然后赶紧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可人这一天都苦着脸,却是气恨自己,昨夜竟然毫无警觉,待醒来时,那刺客都不知去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