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来的很快,早起的鸟儿已经在鸣叫,稻香镇中,许多人被吵醒。
今天的鸟儿,似乎格外多,似乎到处都是鸟叫声。
“啊!”
“啊!”
“……”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彻底将所有人都唤醒了,大家伙出去看,就发现。
镇子中,多了各色毒虫。
蝎子、蜈蚣、青竹蛇等等诸般毒物,几乎将整个镇子覆盖了一半。
在那些黑灰中,一条线,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墙壁,镇子另一半全被挡住。
而那另一半,则是无数的毒虫,微风吹拂过,阵阵腥风扑面而来。
不少人去呕吐了,不少人抖擞着。
天上,不时有飞鸟落下,啄食着,这给它们,突然献上的饕餮盛宴。
镇子里,没多长时间,就被星星点点的白斑覆盖,那是鸟儿吃饱了的产物。
“这——这里还能待吗?”
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大家伙都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好看的少年人的提醒。
原来真的有危险,他不是在为他的老丈人报复他们。
“我们去乡下躲躲吧!”
不知是谁的提议,天色微亮之时,一个个拖家带口的长龙,从稻香镇中涌出。
没多长时间,这镇子里就没了人烟,只有不时飞落的鸟雀,间或也有大雁追逐而来。
……
杨恪倒是想睡着,可怎么也睡不着,闭目练气,像是在玩贪吃蛇一样,不过那股气壮大的速度很慢很慢。
后来杨恪就发现,不用他分神去推动,那股气在经脉中也在自行流动。
莫非是和血液流动的原理一样?
那么经脉系统中的心脏是哪里?
是那百川归海的丹田气海穴,还是这藏气膻中穴,还是这存神祖窍?
没等杨恪想明白,当然,别说这片刻时间,就是再给他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再给他一天两天,哪怕十天半月,他也难以弄明白。
就像是那个世界,那是多少代多少年多少人的呕心沥血。
不是一个学科,是诸多学科,几十亿人中的那些精英,一代一代的发展,才将人体的细微结构明了。
杨恪怎么可能,打坐的片刻时间,就能弄明白这个世界,可能是最大的秘密呢?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杨恪睁开眼,扭过头去,就看见暗夜中,一双明亮的眼眸。
一切尽在无言中。
依偎在杨恪怀中,心底的伤痛,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抚平。
林可人不知道杨恪教给她的武功是什么品阶,什么等级,但她却知道,这定然是最好的武功。
她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只是有些天真,有些执拗。
杨恪不明白这个世界武学的珍贵,但她明白。
绝世武功,就是花费万金十万金百万金都难学到,那都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就像爹爹,虽然林家几代,积攒了不少家业,可这武功,学来的,都是江湖中,到处都有的粗浅武学。
哪怕姨娘所教授的,也称不上高明。
她还记着,姨娘和爹爹,拼却了性命,也只是让那大恶贼,身体颤动了一息。
而她就把握住了那一息,紫竹刺出,她没想到,那一剑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会那么的厉害!
只是临死前,拼命罢了。
她不会去怨杨恪的,那是那些坏人的错。
或许是因为杨恪宁愿一死救得镇中百姓,那是态度,让她不会去怨杨恪。
或许是杨恪给了她复仇的剑。
或许是好人总是不会去为难好人。
只是心中想起,仍旧不免有些伤痛。
天逐渐亮了。
“唉,这小孩,又开始哭了!”
随着呜哇呜哇的熟悉嚎叫声响起,驼子就立刻跳起来,抱怨着,去牵马了。
“起了!都起来了!”
苏烈招呼着他手下的兵士,一个一个叫醒,然后也自去牵了马。
路上没走多远,就寻到了客店,去寻老板煮了白粥。
徐天宏特意进去,一路盯着,像是怕有人下毒。
杨恪见有人来牵走一些马儿,又有人送来一些马儿和其他物事,也听见他们的说话。
都喝了暖汤,等再上路时,杨恪就问着旁边骑着马的陈家洛:“陈兄,你们红花会得有多少人啊?”
陈家洛闻言,畅快说着:“上下十四个分舵,一个分舵五千来人,也就七万人左右。”
七万人?
这答案出乎杨恪的预料。
你确定你这帮会是正当行业?
七万人,放在杨恪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是大型企业了。
他本来以为,这红花会也就几百号人来着,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
转眼看去,这入目的十来人,算起来个个都是统领几千号人的,可怎么看着都不像啊!
“这么多人?”
“可不算多,我们红花会分舵多在辽东,这大清国一向看我们不惯,所以三教八帮十会中,我们红花会也就在末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