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道:“况且他一向偏心于你,嘴上说着对我毫无保留,可结果呢?他还不是把真本事都传给了你?”
“你懂什么?”谢康知道刘子思心思重,却没想到他竟一直怀揣着这种想法,当即气的不行,狠狠踹了他一脚道,“师父传我的心法,根本就不是什么秘籍,那是为了抑制我体内那颗丹石!”
“呵,”刘子思擦去嘴角鲜血,“你不也不愿馨儿嫁给那傻瘸子?我只不过做了你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别忘了,我是君,你是臣!”
谢康居高临下道:“君臣?你杀我子嗣、欺我妻子之时,可曾半点顾及过君臣情谊?我替你收复了那么多失地,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刘子思神情阴鸷,抬手紧紧握住问道,鲜血一下子顺着剑身涌了下来。他慢慢站起身来,怒视着谢康道:“你果然是为了这个记恨孤,你真以为,孤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话毕,一大批弓箭手和重甲兵从四面八方奔来,将戏楼围地水泄不通。而他也趁着谢康分神的瞬间,飞身逃离了他的桎梏。
见情况不妙,康宗主忙放出了信号弹,其他玄士得见,定会前来相助。可问题是,他们能撑到援军赶来吗?
“刘子思,你给我住手!”康馨儿声音急切而颤抖,生平第一次喊出他的全名。
“馨儿,”刘子思的语气似乎和缓了不少,“你放心,我不会伤你一丝一毫的,至于你父亲,我也可以让他活着。但其他人,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方才被谢康踹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连续两次背叛,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断了与谢康的同门之谊与君臣之情了。
“也好,你要是假仁假义,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动手。”谢康挥剑出招,以风灵抵挡住了万箭齐发的攻势,又与重甲兵一一过招。不多时,康宗主将康馨儿交给青衣女旦照顾,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谢康与康宗主虽都是绝世高手,可面对前仆后继的侍卫与军队,他们也渐渐地有些吃不消。刘子思冷冷地看了会儿这场困兽之斗后,趁青衣女旦不备,一把将康馨儿夺了过去。
怀中人不住颤抖着流泪,哀求他道:“住手……我求求你,住手……”
“我不会再杀你爹的,”刘子思避开她的眼神,只管用力钳制着她,“你好好留在我身边就是了。”
“不,不要……”康馨儿挣扎不动,绝望地摇着头,“你已经杀过你师父一次了,还想再杀一次师兄吗?”
刘子思抿嘴不语,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你这个魔鬼,快放开我!”
这么多年来,骂他的人多了去了,比这更难听的都有,可他竟因着这句话动了怒、失了神,丝毫没注意到急急逼近的杀气。
问道很是锋利,插入胸膛的时候并没让他受太多苦。
崩溃大哭的康馨儿和皱着眉头的谢康,是他倒下前,见到的最后一幕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