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的签上写着是第五十五签。只见那僧人接过签后,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举动迟缓地,好似满不情愿地翻到了签书上的某一页。
只见上面的图文是一株单茎的荷花,甚至连生长的环境都未画明白,湖水湿地什么的都没有,只是荷花孤零零地出现在那儿。一点也不像倾城刚刚的那副图文签,上面不仅有杏花树,而且还能看见肥沃的土壤堆和枝头停驻的小鸟。
“大师,这是作何解?”我很是疑惑地望着对面的僧人。身旁的离天颂、楚暮离和倾城也在看了我一眼后,转而盯向那位解签僧人。
“可否知晓姑娘的生辰是何时?”那人突然问我。
“五月初五。”我这边刚一答完,那老僧便又叹了口气,还对着我摇了摇头。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您倒是说明白呀。”倾城在一旁明显有些着急了,语气也开始显得不耐烦。
“姑娘,不管是从姻缘还是运势上讲,这都是大凶之兆。荷花本该生长于水泽之中,既得荷叶遮阴避阳,又得湖水滋养。可你这签图上,除单茎荷花外,再无其他,无水之荷,注定不能存活。再加上,你生来便八字过硬,这一生注定是孤独无伴之命,即便有亲友爱人,也终将离散,不能长久。”那老僧言语之间满是同情,如此深沉忧伤,真不知该不该信了。
“你这师父,莫不是在这儿胡说一通吧,哪就有这样的预判。再信口雌黄,我定要让你好看。”倾城突然站出来,气愤难抑地说。我一边拉着想要上前继续理论的倾城,一边向那老僧不住地道歉,希望对方海涵。
那人只是连着念叨了好几句的“善哉善哉”,然后眼神便望向了旁边一动没动,脸色却相当严肃的离天颂和楚暮离二人。
“二位施主,可要解签吗?”那老僧突然对着离、楚二人说道。
“别解了,一看他就在骗人。”倾城依旧气呼呼的,一脸敌视地看着老僧,像是全然忘记了刚刚自己解完签后的喜悦。
只见离天颂和楚暮离二人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又一齐地看了看我,像是在为难该不该解签一般。
“没事的,别顾忌我。既然今日来了,也算是因缘,解上一解也是应当。”说完后,我便朝着二人点了点头。
离天颂抽到的是第三十二签,签书上对应的图文则是一株立于浅水中的荷叶,但这荷叶根茎处却有些歪斜,像是马上就要没入水中一般。那老僧在看完后,先是没做说明。转而便将后面的楚暮离给唤到了前面来,问他是第几签。楚暮离回答说是第七十二签,僧人师父重又打开签书去查,只见楚暮离对应的那签是一整节如玉无暇的莲藕,刚好露出水面一些,而莲藕的根部紧挨那块却是已经衰败落入水中的荷花和荷叶。
“三位施主,可有看出些什么吗?”那老僧的目光不断在我们三人之间徘徊打转,却迟迟又不多说些什么。
“我们三个的签文好似有关联一般,都是和荷叶池塘什么相关的,莫不是我们三个之间有什么纠葛。”我目光犹疑地望向那僧人。
“荷叶生长于浅水中,虽不担心养分吸收,但偏就根茎恰似折断,而且即将被没于顶,可见这位公子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大劫,甚至关乎到性命。”离天颂看了看我,然后面色便即刻恢复正常了。
“至于另一位公子,其对应的莲藕中间镂空分明,且藕身通体雪白丰硕,但这都得益于水下养分的吸收。这位公子得遇贵人,日后必将大有所为。”随后,那僧人便注视着一旁的楚暮离,目光未有片刻的稍移,像是极力想在他眼中探寻到什么似的。这种静默的场面,直到我出声打断。“大师,那我和天颂哥这种危局,可有破解之法?”
“姑娘,老衲要劝您一句,凡事莫要过分执着强求。这签文虽凶,但你命中的破局之人也已经出现了。”那老僧说完便微微闭了闭眼,不再去看我们这些人。
“请恕信女愚昧,还请大师明示。”我依旧不甘心地追问道。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一个签文,也未必真就能算得真,但冥冥中还是觉得是何征兆一般,心下也很是不安。
“荷花自是需水滋养的,你腰间的玉佩不就已经给了你答案了吗?”随后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我们的任何问题,开始吟诵起佛经来。
我的玉佩,这是子徵上次为表达谢意留给我的和田玉佩,就是一对玉佩中的其中一只。我这只上面写的是“不渝”,他手里那只写的是“矢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