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看了眼张良玉,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的张良玉心里发毛。
足足一分多钟后,秦桧又灌下一杯酒,才又开口。
“遗臭万年?我只求现在活得自在,死后之事与我何干?”
“好一个与我何干!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张良玉愤然道。
岳飞精忠报国的形象深入他的心中,却被这样一个阴险小人害死,他很难接受这个结果。
“你还是不懂,朝廷政治,自神宗朝王安石起,便党争不断,遗祸至今,整个朝堂政治僵化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个朝廷已经完全成了一个黑白对立的朝廷了,没有灰色地带存在,更失去了政治活力和弹性。”
“主战派和主和派不可能和解,只有一派彻底胜利、一派彻底失败一种结局。”
“而岳飞是主战派的主心骨,所以,我不杀他,杀谁?”
张良玉听罢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继续说下去也都只是废话,也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秦桧一甩袖子,似乎不想再听张良玉的话了。
张良玉叹了口气,他来南宋一场,其实心中也多少希望能靠一张嘴说服秦桧,救下岳飞。
可现在看来,秦桧和岳飞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没有调和的可能性。
秦桧是一定要杀岳飞的,即使他知道自己以后会遗臭万年,也要做这件事情的。
因为,这是他存在的必要性所在。
如果主战派胜利了,他恐怕立马就会卷铺盖走人,甚至是被剪除。
自己的小命都悬在一线,谁还能考虑到以后呢?
“那,你就注定要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张良玉冷声道。
“那又如何?身后名不过虚名罢了。我自快活这一世,便好了,管那么多作甚?”
秦桧哈哈一笑,面露嘲讽之色,对张良玉的话似乎不屑一顾,自顾自的喝酒。
好一会儿,秦桧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当年金兵陈兵汴京,宋徽宗把皇位丢给宋钦宗匆匆难逃。等事情结束了,宋徽宗说要去南京,跟宋钦宗在两处,这样安全系数高。”
“可钦宗皇帝猜疑他父亲,直接就拒绝了。父子之间尚且如此,一个武将若是被猜疑,那也离死不远了。”
“岳飞已经被猜忌,我要杀他,很容易。他只不过是我成就功业的垫脚石罢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