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自信一笑:“程叔帮翠浓吧,我自己来。”
说完,她蹬上院墙,手扒在墙檐,略一用力,就上了墙,随后轻松一跃,就跳了下去。
翠浓还没来得及赞美姑娘,就见程解要抓她衣服提上去,她立即挣扎:“等等,我也自己来。”
她好歹也是跟着姑娘在都督府练过的,怎么能拖后腿呢!
说完,她自己慢吞吞地翻过墙去了。
姑娘病了一年多,她也没什么出门的机会,这翻墙技能确实生疏了。
程解最后翻了过去,表情一贯的严肃。
阮绵已经在对面树下等着他们了,见他们过来,便道:“马车雇好了吗?”
程解指着前面一棵树下的一辆马车:“那是我侄儿程叙经手的,靠得住。”
程续在武馆里做武师,有些真功夫,一看到他们过来,立即笑得憨憨:“大姑娘,二叔。”
又看到翠浓,立即脸红了:“翠浓姐姐。”
翠浓和他也是熟悉的,往常出府采买,程续一有空就过来帮她拿东西。
阮绵和翠浓上了马车,程解和程续坐在外面。
“去霓湖。”
入夜后,霓湖上的花灯都亮起来了,如同落在湖里的星子。许多花船上都有消遣的客人,飘荡着琴声和花娘的歌声和笑声。
阮绵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一个人——冯子衡。
前一世便是他夹在她们阮家姐妹中,犹豫不决,渣得明明白白。
后来她病得更重了,这家伙明明要和她妹妹成亲了,还来到她床前痛哭流涕,说他是真的爱她的,若不是阮绵身体不好,他迫于家里压力,才必须娶阮盈。
冯子衡习惯在人前扮演深情的贵公子,她可不会陪他做戏。
她下了马车,程续已经雇了两艘小船。
阮绵、翠浓、程解上了一艘船,程续单独上了另一艘船。
“等那冯公子喝完酒从宝春班的花船下来,你便接他过来。”阮绵对程续道。
花船离岸边远,客人不方便上去,便有许多小船在夜里出来营生,接驳他们从岸上到花船,又送回来。
至于阮绵为什么知道冯子衡在宝春班的花船上,是因为前一世,冯子衡便是在这段时间迷上宝春班的头牌莺莺,夜夜要来会佳人。
莺莺是个聪明的,把太师府公子夜夜来捧她的消息透露出去,以此来提高自己的价位。
冯子衡夜宿宝春班花娘在京中浪荡哥儿中便不是什么秘密。
二房三房的几个哥儿提起过此事,还被阮盈骂了回去,说他们胡乱传谣。
阮盈至今还是信冯子衡是个正派君子的。
程解把船摇到湖心,翠浓怕姑娘冷,替她备好了裘衣。
阮绵重生后,却不再畏寒,身体越发强健起来。
虽然夜里湖上冰寒,可是她的手心却是热的。
很快,程续把喝得半醉的冯子衡带了下来,游到湖心,趁他不备,用黑布蒙了他的头,一脚踢了下去。
“谁!哪个不长眼的推我下水!”冯子衡冷不丁落入水,酒一下子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