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好歹没接着装看不见,阮宝轻轻一笑却是所问非所答,
“谢公子这是准备要在马术校验上拔头筹了?这么用功?”
谢临轻轻瞥了她一眼,
“与你何干?”
阮宝听了直想笑,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正说着夏萤已经从外头回来,手里拎了个挺大的食盒子来,到了阮宝身边抬手一揭,里头装的却是一壶凉茶,
夏萤斟了一杯递给阮宝,阮宝又往边上递递举到了谢临眼前,
“我都看你跑了十来圈了,便是你人没事这马也吃不消,就让它也歇歇吃口草呗?”
什么叫让马歇歇?马还排他前头了?谢临心里腹诽了一句,到底还是接过了杯子。
阮宝看的一乐,这人果真就跟夏彦男说的一样,吃软不吃硬,得顺着毛来,顺着毛就乖乖巧巧的。
谢临喝茶的模样并不斯文,既是凉茶就更是如此,稍一抬手仰头便喝了个一干二净,
阳光下少年玉似的额头上沁了一层晶莹的汗水,凸起的喉结因吞咽的动作在修长的脖颈上下滑动,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精致的不像话,
阮宝凝神看了片刻,开口问道,
“谢临,你今天生的什么气?”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谢临叫她问的被茶水呛到了一口,偏过头去吐了一地,
末了他转回头来,也不知是呛的还是怎么,脸颊上浮起了一层浅红色,话里却还是硬邦邦的,
“不用你管。”
“哦~”
阮宝拖长了音调应了一声,明摆着是不信,谢临也不管她,自顾把马栓了,跳出了场倚在了围栏上,一言不发。
阮宝从来没有哄过人,今天能做到这已经算是做足了让步了,现在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眼下两人就这么干巴巴的站着,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了。
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阮宝终于呆不住了想要走人,却见那头的谢临抬眼看了过来,
点漆似的眸子泛着一点的微光,清晰的倒映着她的影子,
“阮宝,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总说她爱慕他,他也信她爱慕自己,可她这爱慕里,到底各占几分真假?
阮宝浅浅垂下眼,多半也明白他怎么想,事实上有些事情恐怕连她自己都有些茫然,就好像现在,明知道没什么必要来找他,可是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她却还是来了,
他这人表现的总是一副老子聪明绝顶,老子天下第一,事实上一旦对人上了心,便赤诚的有些发傻,
她清楚,他并不像表面说的一样那么不在意自己,可要她像他一样赤诚,她做不到,起码现在做不到,
对于阮宝,谢临是不可或缺的朋友,或许再深一点,她明白她心中不是没有涟漪,若是没有又怎么会在意什么劳什子的陈婉婉不陈婉婉,
她又不傻,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大概就是话本子里说的什么动心吧。
可是在宏光来临之前,在那个临界点来临之前,又要她如何去相信他?去真的拿出真心去对待他?
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跟你说,我跟邵谨言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轻咬了下嘴唇,她如此说道,
她和邵谨言确实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这或许就是她今天唯一能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