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用帕子抹着泪,点头:“皇上洪福齐天……”
“咳咳……行了……朕身体如何,朕自己知道。”正宣帝狠狠喘着气。
太子心里悲伤。
“但朕还是舍不得你们……朕还有好多事情未曾教你。”正宣帝微微一叹,“今天之事,你过于鲁莽……咳咳……便是再信任镇西侯,也不能一味地偏向于他。”
太子道:“父皇,此事尚未查明,但姚阳城却大张旗鼓,他明摆着就是针对镇西侯。”
“咳咳……”正宣帝摇了摇头。
太子轻抚了抚他的胸口:“父皇……”
正宣帝继续道:“朕……希望你重用镇西侯。那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挑一国大梁,咱们大齐将来数十年的稳固就在此人手中。但这种人……你要用,要尊敬……但却不可捧得过高,过于依赖,否则很容易让他滋生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叫你公平公正。今天之事……咳咳……你偏心于他,但也不可过于打压姚阳城。”
太子点头:“儿臣明白了。”
眉峰却微微皱起,帝皇之术,制衡之术,他自然是懂的。但懂是一回事,实行又是一回事。就像今天,他知道不该偏着褚云攀,但他实在太恶心姚阳城了,才会这样。
“好。”正宣帝见他还一副笨手笨脚,不知如何当好一个皇帝的模样,心里担忧,但却又有些得意,到底不如自己英明神武啊!“况且……咳咳,此事可不能马虎。正所谓空穴不来风,你要记住……天下想坐这个位置的人千千万,人心膈肚皮。既然有嫌疑,那就好好地查,查个水落石出……你要时刻记住,你手中最重要的剑,是要交给那个人的!那就更应该查……咳咳,万一是真的呢?”
“是,儿臣受教了。”太子心中一凛。若褚云攀真的跟流匪勾结……但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有什么理由勾结流匪?
反正,现在先查就对了。正因为他重视褚云攀,所以更要确保万无一失。
“嗯……”正宣帝点了一下头,脑袋突然一歪,就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父皇?父皇?”太子大惊失色,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来人,叫太医!”郑皇后连忙对着外面叫着,早有小宫女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罗医正就带着好几个太医进来,几个太医一阵忙活,又是施针又是喂药的。
太子和郑皇后在这里急得团团转,等罗医正等人忙活过后,太子才急道:“如何?”
“是太累了,所以昏迷过去。”罗医正说。
“那……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太子一脸担忧。“医正,你给我实话实说。”
罗医正低声道:“殿下恕罪,皇上……怕是难好了,瞧着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月。”
太子一惊,心里五味翻杂,伤心又有些小期待,但很快,心里的小期待就被压下去了。只道:“本宫知道,医正已经尽力,本宫如何会怪罪医正。医正回去定要好生研究,看能不能治好。”
罗医正无奈地点头:“微臣……竭尽绵薄之力。”
“唉……”太子轻叹着,低垂着头。
罗医正见太子伤心的模样,不敢多言,便说要亲自为正宣帝煎药,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