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护己。
翌日清晨，秦飒想给后脑勺的伤口换药，却发现头发都已经打结的严重。
又是血污又是汗渍，根本梳不开了！
只好先去厨房，准备烧水洗头再换药。
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灶台的火光映照中，古煦蕴坐在轮椅上消瘦的侧身轮廓。
天才刚亮，他居然起这么早？
听到脚步声，古煦蕴转过头来，苍白的脸色依旧，眼底的乌黑却已经消失。
见到秦飒越走越近，他有些局促不安的将柴火放到地上，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灶坑里的火苗，喃喃道：
“我烧了水。”
秦飒颔首，闻声回答：
“我正好要洗头。”
古煦蕴唇角动了动，乖巧的挪动轮椅靠边，吃力的拿起锅盖。
秦飒边往水盆里舀热水，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水太沉了，以后我提前放进锅里，你若是早起只烧火就好。如果我忘记放了，你就用小盆烧一点就好！咱俩也用不了太多。”
秦飒当然看的出来，古煦蕴是专门早起给自己烧热水的。
应该是他昨天就看到秦飒头发脏了，想到她会早起洗头需要很多热水。
没想到这个少年，还挺体贴温柔的。
话虽然不多，却努力把每一件事都做好。
古煦蕴看着秦飒打水，又看了眼她明显包住位于后脑勺的伤口问道：
“你的伤口在后面，不容易洗吧？”
秦飒随意的回答：“是啊！”
说完端着水盆就往自己屋里走。
古煦蕴沉默一下，攥着轮椅扶手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推着轮椅，跟着秦飒进了屋。
秦飒刚把头上缠着的纱布解开，见古煦蕴进来，纳闷的看着他。
古煦蕴使劲低着头，局促不安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这会儿能用脚趾在鞋子里抠出一个一室一厅了！
等了又等，秦飒见他也不说明来意，只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而她的腰刚弯下，长长的头发才有一半入水，古煦蕴就推着轮椅到了她对面。
“你看不见，也够不着。我、我帮你洗吧？若是把伤口碰破了，感染化脓就不好了！”
古煦蕴说话的声音简直如蚊蝇一般小，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的拿起放在一边的木梳，不给秦飒拒绝的机会，沾了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洗。
秦飒怎么也没想到，古煦蕴追着她进来，居然是想给她洗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不是顾忌古煦蕴的身体情况，秦飒倒是早就想找他帮忙了！
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秦飒特别庆幸自己答应古母留下照顾古煦蕴。
这少年虽然话少又有些偏激，但是心地当真是一顶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