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京城一去就是几年,连个消息也不传过来,小姐任官的消息也是京城中的官员传过来的,这些年我们也是担心得很。”管家说。
许淑瓀听到这个沉默了一下,“两位也是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也不传一封信的,我实在不想听到关于许家的任何消息。”
两位老人俱是一幅无奈的表情。
“小姐能够平安无事就足矣。”许妈妈宽慰道。
“看在老夫人及夫人的面子上,小姐还是要回去一趟,祭奠一下她们,毕竟她们养大小姐不容易。”老管家劝道。
许淑瓀听到这两人,目光中忍不住染上歉意,母亲与祖母却是对她极好的,只是往往善良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他人欺辱。
想到这,许淑瓀眼中就露出一些狠意,既然他们希望自己回去,那就回去一趟吧,就怕到时候他们不要求着她走。
“管家说得有理,我这个不孝女确实是要回去祭拜祖母与母亲,让她们泉下有知,淑瓀已经光宗耀祖了。”许淑瓀道。
“小姐.......”许妈妈心疼地看向她。
“罢了,今日不谈这些糟心事,管家及妈妈可要留下来用饭?”许淑瓀问道。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均摇头,“小姐,我等下人要早些回去复命,免得老爷生气了。”
“哼!”许淑瓀不屑地哼出声,“他也就只会耍耍脾气,其他的一应不知不懂,跟废材有何区别。”
两位老人一听这话顿时不敢吭声了。
“既然如此,那管家与妈妈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告诉许老爷,三日后我定登门拜访。”许淑瓀软下声音道。
“是。”
卫朔旸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其实许淑瓀心情不太好的那天他就派人去查到了。
这次许淑瓀居然答应上门,令卫朔旸有些意料之外。
连忙赶过去,见许淑瓀的心情还算可以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侯爷这么闲的吗?整日游手好闲不说,公务不处理一点,倒是这些八卦知道得很快。”许淑瓀讽刺道。
卫朔旸闻言没有生气,淡淡一笑,“这不是有一个能干的媳妇,本侯才能如此清闲,不是吗?”
许淑瓀嘴上嫌弃得很,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
“淑瓀,你若是不想接触许家,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卫朔旸试探着问道。
“你去算什么?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跟许家也没什么关系了,没有必要跟这些肮脏的人扯上关系。”许淑瓀白了一眼卫朔旸,无语地说道,但是词语间却是对卫朔旸明晃晃的关心。
卫朔旸会心一笑,“知道了。”
“对了,我问你呀,之前我离开宁远时,许家是不是过来跟你要东西了?”许淑瓀忽然想起来这回事,毕竟她与卫朔旸和离之后,随后在卫朔旸的庇佑下安全无碍地离开宁远,根本没有通知许家人,许家的人发现后必然会找上门来。
要不然就是来要人,要不然就是找卫朔旸要银子,财物。
当然最有可能是人没要到,转而去要财了。
卫朔旸摸了摸鼻子,有些支支吾吾的。
许淑瓀察觉到不对劲,停下手中的活,不可思议地看向卫朔旸,“你还真给他们东西了?”
“咳。”卫朔旸握了握拳,抵在嘴边,“也不是很多,就是为了平息他们才给了一些。”
许淑瓀简直想打他了,没好气地说,“当初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家产说是当做嫁妆给了我,可到底也还在他们手上,你又何必给他们倒贴钱财呢?这不又涨了他们歪风邪气。”
“无碍,当初给他们本就是为了让他们住嘴,免得到处败坏你的名声,这些小钱我本就不在意的。”卫朔旸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你呀你,真是财大气粗。”卫朔旸如此说,许淑瓀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那三日后,可要我一同陪你去许府?”卫朔旸问道。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朝堂中的大事我都扛过去了,这点琐事我还怕什么。”许淑瓀果断拒绝了卫朔旸的提议。
卫朔旸只好悻悻地住嘴了。
三日后,许淑瓀换了一身女子的装束前往许府,若是穿着官服过去免不了要被说什么以权压人。
老管家早早在门口候着了,见到许淑瓀来,笑呵呵地将她迎了进去。
大厅内许府上上下下有身份的都已经坐在这里了。
许淑瓀一进去就看见坐在正中央的父亲,她的亲爹,许何岩。
许淑瓀上前,只是微微弯了弯腰,作揖,简单地行礼。
许何岩顿时生起气来了,猛地一拍桌子,“好你个不孝女,几年未见你的父亲,难道不是该行大礼来拜见父亲吗?”
许淑瓀起身,静静地看着他,道,“那本官是宁远的州牧,怎么许老爷不打算请这个安了吗?”
许何岩脸色一僵,“我可是你的父亲!”
“许老爷就莫要计较这些了,不然等下我行了大礼,回头还得让许老爷给我行大礼呢。”许淑瓀笑道。
许何岩咬了咬牙,将怒气压下去,自觉失了颜面,但又无法,只好自己圆场子,“淑瓀一路辛苦了,这么久未归家,为父怜惜你,就免了行跪礼了。”
许淑瓀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来人,给大小姐看坐。”许何岩吩咐道。
许淑瓀从容地坐下来,环视一周,有一位身着光鲜亮丽的女子坐在位同主母的位置上,当年跟自己娘亲争宠的丽姨娘和玫姨娘也在,看起来也还是姨娘的位子。
当初许淑瓀的娘亲因为生下许淑瓀时伤了身子,导致不能再生育,被许何岩嫌弃,最终导致郁郁而终。
与许淑瓀的娘亲争宠的便是这两位姨娘,各自都生了儿子,在府中地位不上不下,本以为她们其中一人会被立为正室,没想到最后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头来还是姨娘,真的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