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瞧右瞧，李娉才发现自家皇兄的面色精神都不错。
“父皇昨日使人宣我进宫，说要与我商议事情。”李言淡淡地道。“刚才我本想去看看母后，谁知快接近咏坤宫时遇到纪德妃，便转道来你这里。”
“嘻嘻……”李娉突然笑出声来，“你是不是遇到纪德妃身边的姑娘？”
“你知道？”李言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家皇妹。
李娉眯着眼朝他点头，“昨日曾听母后提过，不过你能与她遇到，也算有缘呀。”
提起“有缘”二字，李言眼中划过厌恶。
“你讨厌那位纪姑娘？”一直望着他的李娉没有错过他的情绪，好奇之余不免感到奇怪，往日承恩公府上的姑娘都不曾得见皇兄如此厌恶。
“你会对一个故意打探你的人有好感？”在自家皇妹面前，李言说话偶尔也会刻薄一下。
李娉睁大眼，眼里闪过一抹亮光，“纪姑娘？你说她故意打探你的事？”
这么有趣又可以嘲笑皇兄的事她居然不曾注意，真是太大意！
“嗯。”李言朝她颔首。
“皇兄快与我说说看。”伸手轻扯李言的衣袖，若是面上能描字，李娉的面容定是写着“看戏”二字。
李言斜睨自家皇妹一眼，“那位纪姑娘可是对你的齐姐姐不怀好意。”
不要以为他看不穿对方的真正目的。
“什么？！”李娉大惊，“她也认识齐姐姐？皇兄你别吊人胃口，快与我说说。”
“你日后遇到她当心些。”李言提醒自家皇妹，却怎么也不肯松口吐露关于纪姑娘如何打探自己消息的事。
李娉眼一转，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皇兄，你总得与我说说那位纪姑娘吧？不然日后我被她蒙骗怎么办？”
“……”李言盯着光明正大找理由的李娉许久，再次重新认知她厚颜的程度。
“本来就是呀。你不与我说说，我怎么知道那位纪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你说那般？”李娉理直气壮地回望他。
揉揉额头，李言拿她没辙。“行吧，我告诉你。”
“嗯嗯。”李娉频频点头。
李言招手示意她靠过来：“我不是出宫休养吗？接到底下人报来的消息，她到齐国公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齐姑娘打探，打探我在齐国公府住的院子是否有入住。”
避免自己惊叫出声，李娉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后来我便派人盯着她，在她忍不住想再次拜访齐姑娘的时候，我让人放出消息，说我会在普渡寺上香，然后隔天我就在普渡寺遇到她。这种情况，她若不是冲我而来，你信吗？”
听完他的话，李娉第一时刻上下打量自家皇兄，那眼神让李言忍不住皱眉。
“你在看什么？”随着她的视线打量自己一番，发现并无不妥的李言不禁出声问道。
李娉清清嗓子，用极其严肃认真的表情道：“看看皇兄是如何风流潇洒、气宇轩昂，才会让人家姑娘不顾脸面地追着你不放。”
“调皮！”李言抬手在她额头轻敲一记。
捂着自己的额头，李娉问他：“所以她故意接近齐姐姐，然后借齐姐姐打探你的消息？”
李言“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可是她又如何得知你是在……休养呢？”快速地将“齐国公府”模糊过去，李娉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是我跟父皇都不解的地方。”李言再次提醒自家皇妹。“日后你遇到她，记得自己当心些。”
李娉随即轻哼一声，用一种骄傲的语气道：“皇兄，从小到大你看我有吃过谁的亏？”
“……”李言霎时默然。
以自家皇妹的性子，遇上那位纪姑娘，谁吃亏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