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呢,这边箫墨和颜海就回了府,本该见见府上主子的,但如今一个在永茗楼,一个听报才回了来,俩人也不好就去见郡主,只能回王爷书房候着了,赶巧碰上了闲逛的箫浅。
“你可算回来了。”箫浅见着箫墨就推了一掌,以解心头之恨,又见身后之人,收手行了礼,“颜大人,您也来了。”
“箫姑娘,今日怎的这么客气,同是沦落人,便不要互相取笑了吧。”颜海苦笑自嘲一番。
三人在房内入座,彼此眼神打探一番,便是寂静无俩。
“你知道嘛,今天那位爷就直直地把人带走了,说是同去法若寺请愿,实则就是心怀不轨。”箫浅终是没忍住,朝着箫墨说道。
“主子本是在永茗楼约见了王爷。”颜海呷了口茶,淡淡说道。
“我同主子看着你们碰了面,又一同走的。”箫墨也喝了口水,波澜不惊地说道。
“啊?那你们两个就不会出句声吗?”箫浅愤愤地拍了下桌子,“就这样看着他俩走了,算什么事啊。诶,这人可还在我们府里呢,有本事就别夜夜偷着来。”
颜海看着箫浅抬起的下巴,没来由地想笑,要是自己能做主,哪会这般晓得苦楚:“我有何办法,人到底还在你们这儿,主子也只能念叨念叨。”
箫浅点了点头,压了压火气,又忍不住问:“你们知不知道,这郡主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箫墨摇了摇头,他从不过问主子不说之事。
颜海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但他们三人应是旧相识。”
主子的事哪有做下人的摸得透的,便是楼里对坐的两个,都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你同她去法若寺请愿了?”风离卿面色潮红,像是饮酒过量,捏着酒杯的手指泛了白。
“你知道,又何必再问?要拦早拦了,是你放任的。”苍珩满不在乎地说着。
风离卿冷笑一声:“我今早就知道她要去请愿,还以为约了你,能免去祸端,不想在这儿都能相遇,你们这缘分,是我断得了的吗?”
苍珩看了眼风离卿腰间的香囊,又把玩了一番自己腰间才挂上的坠子,笑了笑:“你瞧,她心里不明,就谁也不愿意去伤害了,到头来,我们明明白白,就她自己苦闷不已,真是混账。”
风离卿瞥了眼苍珩手里的坠子,是与自己香囊相近的花色流苏:“是啊,她不晓得从前之事,便眼下也糊涂,可真要她想起所有做了抉择,我们又何尝不再心痛后悔。”
“你瞧不得她受苦,我又如何舍得。偷着时日陪她半晌,也不敢多说一句,她好容易有的欢欣,你知道有多美吗?”苍珩眯着眼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见过,没有这些糟心事,她也还是个小丫头啊。”风离卿略带怜惜地说道,倏而盯着苍珩道:“明日我也去向若姑请愿,叫她保你的心思全不灵。”
“你就去吧,反正我今日已经告诉她,千万别信个叫风离卿的了。”苍珩噗嗤一笑,举杯碰了碰风离卿。
他俩在等,等对方先破了局,捅了那层过去的纱纸,又都不愿做那个恶人,毁了才寻来的宝贝。索性闲暇半日,偷得浮生几层,今宵月圆,人残缺,道不清说不明的叫姻缘,请不来断不了的叫宿命。只当今日散了心智,不猜不问,不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