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苏宁轻声道，“我先看你们登，你们加油。
头发微弯的女人：“……”
她深深的看了苏宁一眼，随后也迈步踏上了第五层。
苏宁只是在台下看着，他对圣物并不感兴趣，也不是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拿。
拿了容易被人盯上，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好处，或许可以与女皇大人换几株圣药，然后吃半株，将体内的九境灵核填满后，为突破圣境做准备。
可以提前三个月时间的样子。
渐渐的，第五层的台阶上，恶人模样的女人出来了，她的左手有些轻微的发颤，她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踏上了第六层幻境。
最后，苏宁看着迟迟没出现的三人，踏上了第一层台阶。
同样，还是苏陵。
与第二关一模一样的话，苏宁面无表情的抬起橙红长剑结束，踏上了第三关的第二层。
随后，第三层、第四层、第六层，苏宁还算轻松的过了。
一直到第七层，苏宁躲过漆黑锁链的一次次扑咬，由秘境操控的黑色锁链，确实挺一般的。
他看着面前的“苏陵”，看了许久，想克服对他的在意，亦或者是恐惧。
再然后，看久了，他的口中吐出了不应该由他来说出口的话。
原本应该是在后续的记忆里，苏陵说出口的话。
“魔神与神，并不一样吧。”
苏宁额头沁出了些许汗水，对面的幻境苏陵也停滞了脚步，被苏宁解决，化为灰雾消散。
他皱眉停在第七层台阶，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刚刚好像在幻境里，无意识的说了些什么。
影响越来越深了。
苏宁叹了口气，迈入了第八层台阶。
这次，灰雾凝成的空间对面不再是“苏陵”了，什么也没有，秘境现在分辨不出苏宁的心绪，所以，幻境不攻自破。
“天道，魔神与神，好像并不一样吧？”苏陵将沾染上了些许血色的手放在湖里，感受着清凉的水掠过指尖的感觉，平淡道。
天道有些语塞，道：“苏陵，你……想要做什么？”
“你将关于修仙的法诀都毁了，我没有阻拦，是因为我将希望都寄托于你的身上，选择了你，所以你想做什么，我都默认了。”
“但唯独这件事不行！生死有序！”
苏陵眼眸低垂，天道看不出他的想法，但它现在有些后悔了，它当时就应该早点把那个天道宗的老宗主嫩死！
好吧，那时的它还没有诞生意识，嫩不死他，是苏陵入魔才让它生出的意识，也是因此，它才选择了他，甚至耗了些许天道的气运。
它自己的气运。
“这样吗，那好吧。”苏陵声音很轻地说，应了一声。
天道没有吭声，宛若苏陵的“宠物”一般，化为只有苏陵可见的光球，落在苏陵的肩上，这是它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防止苏陵走到最后一步，真的无法挽回的地步。
幻境，第八层的台阶之上。
恶人模样的女人身上，手臂上，还有脸上，都出现了细碎的伤痕。
她没有管，她看着早早的立于第八层的苏宁，神情有些阴沉。
她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比他们都晚了好久，才踏上的幻境台阶吧？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难怪这个人能让秩诚皇女把她叫来，能让女皇大人如此信任。
只有五人能进的秘境，女皇大人只派了他一个人来。
苏宁注意到了，宛若记忆里的苏陵一般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她，与她对视。
双眸对视，恶人模样的女人下意识的篡紧了手心，浑身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几乎没有犹豫的踏上了第九层。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的眼睛，唯独没有见过这种，与人的眼睛，完全不一样的眼睛。
苏宁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眨了眨眼，重新变得正常，犹豫了一番随后连踏了两步，踏上了第十一层。
期间，连那片灰雾空间也懒得出来了。
缭绕着金色光芒，漂浮在空中的棺材样子圣物，在苏宁踏上第十一层后，上下晃动了一下，好像是在期待着他拿起它。
苏宁也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了……它棺边的金色光芒。
感受了一番它的作用后，果断放弃了它。
棺材样子圣物见苏宁的手缩了回去，顿时左右摆了摆，想碰到他的手，赖着他不放。
可惜，还是差了一些。
苏宁默默的下了三层台阶，不知为何，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一股被他抛弃了的小媳妇的眼神，正看着他。
应该是错觉吧，他身后也没有人。
苏宁在心底想到，随后默默的驻足原地，不一会儿，头发微卷的女人出来了，同样在第八层。
她看着原来在第五层，现在出现在了第八层的苏宁，神色愕然。
“你……”头发微卷的女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苏宁，提醒了她一句。
“你前面已经有人进入第九层了，你加油。”
闻言，她也来不及思考苏宁为什么自己不上去，反而驻足在原地这个问题了。
人又没了，苏宁有些无聊的想着什么，笑出了声。
他突然觉得，这个只能进入五人的秘境，他反而像个考官一样，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期待他们踏上第十一层台阶。
不巧，刚出来的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出来了，手中的长剑还断成了两截，她看着同样在第八层站着的苏宁，甚至觉得他是在笑她。
“我从幻境里输了，你那么开心吗？”看不清面容的女人道，她的声音好像也被遮住了一般，听不出她现在什么心情。
不过应该不太好。
“没，我只想恰巧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苏宁摇头解释了一句。
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点了点头：“噢，那真巧，能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吗？”
苏宁：“……”
“可以吗？”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她可不觉得眼前这个灰蒙蒙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笑出声来。
“我没有笑你。”苏宁道。
她道：“我知道。”
“……”
苏宁懒得继续回答了，她也没有说话，灰蒙蒙的天空下，两个明明能说话的人，都如同空气一般静默无声。
起码刚刚出来的瘦削男人，是这么想的。
他有些费力的坐起身子，肉眼可见的，大腿之上宛若被大砍刀砍过的伤口，深色的血液顺着楼梯一点一点滑落，逐渐滑至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