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营业员，要求五官端正，联系电话13**********”
留的是陈越的电话号码，何雯燕很快就帮忙在店铺门上贴好了招聘信息。
不知道这招姜太公钓鱼会不会有用。
陈越上课的时候手机放里面静音，心想万一上课时候接不到电话，下课以后也可以回过去。但是等到周三，依然没有任何电话，看来事情有点难办了。
………………
章厂长的机器周三来安装，全程他爸爸接待。不过安装搞了整整一天，因为他们家后屋条件有限，有的地方还不平整，安装的工程师整了很久才搞定，使用培训自然也是来不及教了。还好章父有办法，带着工程师去杭城一条龙，回来就已经是好哥们了，工程师表示绝对包教包会！
陈国富就比较苦逼了，本来说好是来学习培训的，他想着自己之前劣迹斑斑，这次要给个好印象，结果搬了一天东西，把机器挪来挪去的，培训也没搞，晚上“一条龙”也被章父撇下，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又有些不爽。
章凯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去后面厂房看了一下，机器是装好了。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陈越。
“越哥，机器装好了，要不要来看看？”
“那我马上过来，你不提我都忘了这茬。”陈越刚刚还在烦心找店员的事情，就没想起这事情来。
来到章凯家，看到这机器，虽然是二手的，但是看上去机器锃光瓦亮的，外表也没什么油污，跟新的一样。
章凯拍了拍机器，笑着对陈越道：“怎么样，越哥，
原装进口的，虽然是二手，但是他们保养的很好，还附送一套做垃圾桶的模具，等塑料颗粒到了就能生产！”
“看上去不错，听起来你还做了功课啊，都知道模具了！”陈越揶揄道。
“那是，我是要做厂长的人，怎么能不懂机器呢！”
“不过我记得你跟我说是做出口玩具的呀，怎么变成垃圾桶了？”
章凯一下子蔫儿了：“哎……我老爹说，做玩具的那套模具那边老板不愿意出手，说是光开模就花了十万块，要我们一口价5万，这都是二手的了，我都不知道他生产了多少套，万一回来就呲了，那我们找谁哭去。
“我老爹的意思是，先做塑料桶看看，他去找订单来，如果碰到的玩具订单多，那就先接单子，发给其他能做的厂，我们直接去临台城定模具，我们浙省的模具一点都不差，虽然没有他们广府的更耐用些，但是这里价格只要他们的一半，我做两套跟他们一套比肯定划得来。
“我们这里也不生产什么特别精密的东西，就是普通的塑料制品，我也觉得我爸讲的有道理，就只要了这套垃圾桶的模具。”
这就是华夏式的内卷，你能用10年，我只能用3年，但是买你一个够买我四个的，这么算我还是比你划算。
至于说更换的人工？浙省这地方，绝大部分都是家庭作坊式的“迷你工业”，大部分都是夫妻档，能不请人就不请人，机器设备的维修维护十几个厂公用一个师傅。师傅也特别喜欢这样的，一个厂一个月收七八百维护费，有时候维修备件也要过他的手，厉害的师傅在2005年就凭自己的双手月入过万了。
但是对于单个家庭来说，生产成本能降低5%都是非常好的。这样的家庭式工业，很多都不会扩大规模。
陈越家就有亲戚这么做的，家里放了三台织布机，俩夫妻加上公公婆婆，排了3班倒。订单从外面大厂分包出来，好的时候一年收入能有五十多万，虽然平均一下也就十万出头一个人，但这是2008年之前，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家庭。
一直到陈越穿越前，都没有扩大规模。一旦扩大四个人三班倒就太累了，请人的话算算收益不划算，而且未必能尽心干活。就靠这三台机器，亲戚家供了一个留学生出来，在杭城魔都也都不大不小地买了房。
章凯打了个电话给老爹，那边有点吵，但是大概意思他知道了，培训还没来得及弄，要明天下午。于是又打给陈国富，告诉他明天下午来学，国富有点唧唧歪歪的不太乐意，被章凯一通骂，老实了。
陈越看没什么事情了，就直接回家休息，为了在晚自习结束前完成加了量的作业，他也是耗尽心力，高中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