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他有一个闪失,便撤了他的太子之位。
全然没有一点自由。
自己本为这独孤西泠宫中的一名侍女,后被独孤西泠选为他的伴读,天长日久,每每见他在无人的深夜望月长叹,形单影孤,独自疗着身体与心灵上的伤口。
自己站在他的身后,心里亦总会生出几丝怜叹来...
太子的遭遇自己是一步一步的看着过来的,四面被挤压,然,每每还得对着自己的父皇笑脸相迎。
一年半前的一天,记得这西泠,对着自己说:“小莹,这西域皇城之内,我自认为,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了,你愿不愿意...?”
他欲言又止。
想来,他是知道并了然自己的心底是深爱着他的。
自己想都没想,便道:“太子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
于是,那晚,他竟然说出想让自己打入这新凉的‘探香楼’内,寻找可以勾结的势力,一举灭了西域的皇上:自己的父皇独孤问天。
自己惊了!
这得是受了多少大的压抑?竟然想轼父篡位。
...
如今,难得的他心里投缘的一位公子爷儿,他竟然叫作先生了,却原来是一场美丽的错误...
梅莹满心的心事,也不外露,依旧俏生生的站在离独孤西泠不远的地方,暗暗的用力绞着手上的帕子。
...
其实,这所有人当中,最要留住离心与慕容风三人的,当属何喜,只不过,碍于刘纯一刘惜一与西域太子的面子,何喜一直未曾得到机会。
想想十千两的金票,何喜的心中就比吃饭吃了苍蝇还难受...
十千两的金票,可不是十千两银票...
此时,见有机可询,忙快步跑了过来,对着慕容风与离心皮笑肉不笑的道:“独孤太子都这样说了,两位何不留下来与这独孤太子一叙投缘之喜?我何喜来作东如何?”
慕容风心下知道他的用意,捏紧的拳头轻轻的缓缓的放了开来,对着何喜一拱手:“多谢喜公子抬爱,下次,有机会定当奉陪,在下作东,在下作东...这不,您看...”
慕容风用手一指离心手上双眸紧闭,趴在离心的肩上,睡得正香的小环:“想必这时辰已过了子时了,再不去客栈睡个回笼觉,怕是等天亮了之后,我与妹妹逛这新凉皇城的力气都没有了。”
众人顺着那慕容风的手指看去:果然,那个小包子在离心的肩上睡得很沉。鼻涕都拖出好长了...
刘纯一此时,一直在深深反思自己的反常之举,恨不得那离心赶紧消失了才好,不知为什么,只要她在,自己轻易的便能被她的一言一行给吸引了去。
离心顺着慕容风的意思,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喜公子,还真是要去睡觉了,晴儿也觉得甚是困了。”
何喜见强留不得,亦只得作罢。
慕容风一把把离心怀中的小环抱到了自己的怀中,对着众人深施了一礼:“各位,告辞...”
一扯离心的左手衣袖,两人齐齐走向楼梯,向楼下的厅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