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五官还是有点相似的。
简尤只觉得四肢迟钝地麻木着,脑袋一片空白。
“小尤?”
何冬临一眼看出她不对劲。
简尤被何冬临喊的一声拉回神来,脑袋微微一低,没说话。
“怎么了?”
何冬临看着她,狐疑地微微压着眉头。
简尤还没回答。
打铃了,她瞬间收回所有心思,又忽然想起什么严肃地对何冬临说:
“我会拿到第一名,然后买那支钢趣÷阁给你。”
何冬临仔细打量她的神态,没察觉出来什么,便鼓励地点点头。
简尤转身走过去,紧张得手脚有点不知道怎么摆,背影看上去趣÷阁挺挺的像一块木板。
何冬临看着她背影消失了,才扭头看向那个公告栏,上面的照片一张张都十分普通,他的视线一溜地滑过,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简尤在考场坐了一会,开始考试的时候很快进入状态。
她专注地盯着那张考卷,脑子里除了题目和公式什么杂念都没有,十分纯粹。
考试三个小时。
简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感觉到把所有知识都从脑子里掏空的感觉,有些虚。
她想找何冬临,谁知道陈维因却率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考得怎样?”
陈维因好奇地问。
“还好,挺难的。”
简尤实话实说。
“小尤。”
何冬临走过来。
陈维因看见何冬临,顿时想到上次闹出来的笑话,觉得有些尴尬,托了托眼镜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礼貌地喊:
“学长。”
何冬临对他从容地点点头。
简尤忽然想起来她的证件落在考场的座位上,忘记拿了,于是连忙转身跑回去。
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着。
陈维因感觉何冬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顿时芒刺在背,局促不安。
“你喜欢简尤?”
何冬临率先打破了僵局,轻轻笑着问。
按理说,何冬临的笑容带有一贯的亲和力,但是陈维因看着,却觉得别有深意似的,让他毛骨悚然。
陈维因不敢承认,又不想否认,便点点头又摇摇头,面色复杂。
何冬临了然地点头,笑了一声,“她有些习惯不太好。”
“什、什么?”
陈维因又托眼镜。
“喜欢家暴。”
何冬临风轻云淡地说,眼睛笑意满满。
“家、家暴?”
陈维因诧异地瞪着眼,不可思议的模样。
“对,你可能不知道简尤还有个弟弟,比她小三岁,打得挺厉害的,那孩子身上的伤,我看着都心疼。”
“……”
陈维因不敢说话。
只在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一想便想起简尤和宋恶霸打架的场面,也似乎不是不可能。
“越亲近的人越喜欢打,只不过她打不过我,所以我幸免于难,如果是你的话……”
何冬临看了看陈维因还在发育中的细胳膊细腿,瘦得仿佛被虐待了似的。
“可能打不过她。”
“……”
陈维因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继续想象。
“她、她父母不管吗?”
“管,但总不能天天拴在身上管,他们一走开,就兽形毕露,像匹小狼一样。”
想了想,又补充:“白眼的。”
陈维因嚯地退后了两步,尴尬地对着何冬临笑了笑,不再敢看何冬临的方向。
只是那笑容,像是被门挤出来似的,怪异得难以形容,他急冲冲地对何冬临说:
“那个,我家里等我回去吃饭,我、我、我先走了,你跟简尤说一声。”
说完,逃命似的跑了,像背后有狼在追着他一样。
何冬临看着那背影,愉悦地笑了一下,眉眼都沾染了别样的乐趣,一副坏得很有趣的样子。
“你说谁?”
简尤从何冬临的身后钻出来,正是陈维因刚刚不敢看的位置。
“我喜欢家暴,还打不过你?”
“……”
居然关注点在打不打得过他。
何冬临眉眼一挑,嘴角弯着,笑意还没完全散去。
“打得过。”
连嗓音都粘上笑,似乎在哄人。
简尤被他当她三岁小孩哄的态度惹恼了,脸绷着,像酝酿着怒火。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