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神情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
“是刘伯,他仗着自己养蚕技术高超,整天对我恶语嘲讽,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他逼疯了不可!”
嫂子李氏说的可怜,眼见那汪水潭又要蓄满眼泪,“秀儿,平日你和曹篱不在家,可不知道刘伯说话有多难听。我一个寡妇抛头露面不也是为了大家多赚些钱?到他嘴里,却成了品行不端的坏女人,要是我丈夫还在,他肯定不敢这般说......”
灵秀儿已听出嫂子李氏的意思,她要辞掉刘伯,自己独掌蚕种的供应。她心里不由犯嘀咕,虽说刘伯是陈潇潇插在曹家的一枚眼线,但也不至于跟嫂子李氏闹得这么僵,毕竟被赶出曹家,谁会给陈潇潇造成不利的。
想起嫂子李氏之前的种种,灵秀儿收起了刚开始泛滥的同情心,若无意外,嫂子李氏又在想什么歪门路。
所以灵秀儿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模棱两可地回道:“嫂子,你受委屈了,只是你一日不掌握养育蚕种的技术,就一日摆脱不了刘伯啊,要不你再找个帮手,同你一起学艺?只要你一日学成,我绝不多留刘伯。”
灵秀儿说的干脆,嫂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又问了灵秀儿什么时候举行酒席。她好跟自己的夫君相认。
“嫂子,不是我阻止你跟大伯相见,要万一不是大伯,或者他有什么隐情不方便跟你相认,那你到时候不就尴尬了嘛。”
嫂子李氏明白这理,安慰道:“知道了秀儿,我有数,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灵秀儿点点头,自顾进屋去找曹瑜商量酒席的事。
嫂子李氏站在原地一直等灵秀儿消失在视线里,才起身往另外一个院落走去,她要告诉婆婆王氏这个天大的喜讯,另外,她还要再酒席上闹出大动静,到时候不怕曹篱不跟自己相认!
在黄县令的撮合下,宴会安排在两天后的中午,涂县最好的酒楼——黄鹤楼。
灵秀儿这一大家子早早来到。曹篱身着黛青长衣,头戴青冠,和灵秀儿站在一起尤其般配。
临近开席,黄县令和捕快王韧才来到场。
一进门,换了一身便服的黄县令连连拱手,和灵秀儿客套来的晚。
“黄县令事务繁忙,来的迟些不干事。”
灵秀儿今日穿着一身桃红对襟,可爱若仙女,一支桃花掐丝金钗戴在头上,更显她小女人的娇嗔。
她有意无意地跟王韧套亲近,王韧却始终板着一张脸,像个不会笑的木头人。
待到的王韧的眼神对上嫂子李氏,嫂子李氏激动地就差扑过去,可她为了自己的计划,必须忍住,看向王韧的目光,专注又热烈。
王韧将眼神移了过去,在黄守仁身边坐下。
灵秀儿立即招呼小二上菜,一道道佳肴端上桌,房间里弥散着檀木的香气,别有一番风味。
灵秀儿顺理成章地站起来,端起一杯酒说:“难得有王捕快这种大官光临我们涂县,我代表涂县的父老乡亲,先敬王捕快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好,灵掌柜好酒量!”
黄守仁大声叫好,自己也端起酒杯说了一番,屋里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曹瑜一边夹菜,一边暗中观察着所谓的王韧。他的一举一动,跟自己哥哥曹篱无异!
忽然,门外涌起一阵嘈杂,紧接着包厢的门被人踹开,暴怒的刘伯被伙计拦住,他奋力一踢,一只沾着泥土的鞋子飞进桌子正中的汤里。
“曹李氏,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