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当年，她指定自己亲自教，其实自己也想过为什么。 </p>
想到最后，却觉得没有哪一种理由，能说服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得她吸引。 </p>
这么多年，自己不再执着的想去要一个答案，而是选择勤勤恳恳的去回馈她的厚爱，一个最真实的回报。 </p>
这是祖凝能想到，对她最大的感恩。 </p>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p>
“因为你清醒，有分寸。” </p>
“我吗？”祖凝反手指向自己，喃喃的问。 </p>
那模样有几分好笑，也有几分滑稽，“岚姐，在杂志社我的脾气算不上好，我不太喜欢和大家接触，平时独来独的兮惯了。” </p>
“性格淡漠，平时对别的成员关心程度不够，个人单打独斗还行，团队合作能力真不算强，有分寸，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夸我的。” </p>
听完，柳丹岚轻嗤，“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楚。” </p>
“……”额，果然就不是夸她的。 </p>
她也没想遮着瞒着，憨憨的笑，“清楚吧，毕竟我什么德行我自己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p>
“反正，我是不习惯团队作战，所以出去采访从来不带助手，也不带新人。” </p>
“对了，不带新人有懒的成分在里面。” </p>
“嗯，分析到位，但不足够准确。” </p>
祖凝小口的抿了抿咖啡，唇边带着笑，头也不抬的问：“怎么说？” </p>
“你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孤傲，狂妄，毒舌，不好说话，可一颗心呐比谁都细，那颗心暖着呢。”柳丹岚看着面前这位，从职场新人到如今独当一面成长起来的姑娘，会心一笑。 </p>
“岚姐，你这可是赤裸裸淡淡的偏爱啊，偏爱一个人自然看什么都好。”她双肘撑着桌子，脑袋埋在杯子上方。 </p>
眼睛一眨一眨盯着咖啡杯里的那个模糊身影，一会朝前一会往后躲，玩的不亦乐乎。 </p>
她鲜少会这么孩子气的笑，闹。 </p>
半晌，再抬头，眼里藏着些些的雾气，很真。 </p>
“岚姐，谢谢你，谢谢你当年愿意带我，谢谢你这些年的悉心教导，还有……”她蹙然抬眸，目光就这么和她相撞，“愿意包容我的小脾气。” </p>
“我知道，这些年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大概不能过的这么随心所欲，很多事情，都是你在后面包容我，替我善后。” </p>
“以后。。。。。”哽咽的话语，声声颤抖。 </p>
“以后。”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表现的很放松，“以后我会收敛好自己的脾气，不会让你难做，也会努力去适应团队协作，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的。” </p>
“你带出来的人，不会差。” </p>
泛酸的眼眶，湿润晶亮。 </p>
她想下意识的咬唇，想到那次在病房那个男人清冷揶揄的声音同她玩笑：“再咬，口红就要花了？” </p>
片刻失神，她低头笑出了声。 </p>
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想他了。 </p>
从前，盼着她能低调点，圆润点，如今她真的做到了，自己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p>
果真，如她说的，偏爱，都是这样的有恃无恐。 </p>
现在看她这幅模样，莫名，柳丹岚感到辛酸，好像这个女孩子在她心里就是该明媚、大方、阳光、洒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全是委屈、无助、示弱、乖巧。 </p>
这些都不适合她，喉咙仿佛被什么滚过。 </p>
她努力压抑下去那股不适的感情，试图让自己理智一点，尽量不要被情绪牵引，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p>
“祖凝。” </p>
“嗯？”她乖巧应声，“怎么了？” </p>
“没什么，就是挺想和你说。”她冲祖凝一笑，温婉激励，“你是我带出来的人，这么多年你的努力、勤奋、付出、还有坚持我都有看见，其实一点也不差。” </p>
“相反，你很好，当年之所以选择你，就是因为知道你很好，这些年你也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p>
“真的，有你这样的徒弟，我觉得很幸福。”柳丹岚眉目舒展的对着她笑，目光灼灼，闪着剔透。 </p>
她不是一个喜欢煽情的人，祖凝也是，两个不怎么喜欢煽情的人，往往煽不起来。 </p>
印象里，像现在这样两人正儿八经坐在一块，聊这么深情的话题，甚少。 </p>
她抬头看她，目光定睛的打量，看她和身后的阳光慢慢融合，影子在阳光里来回的转，整个人从清晰到模糊，界定的让人觉得格外温暖。 </p>
“谢，就不必了，你可得继续为我卖命，我还指望着你给我赚钱呢！郁老的稿子，背景调差你得抓紧时间做了。” </p>
“那稿子，不是交出去了么？怎么了岚姐，你打算留一手哇？”祖凝嬉笑着打趣。 </p>
这姑娘有时候鬼精灵的让人牙痒痒，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p>
不在这里，就非得在别处找回来的习惯，这是劲劲的。 </p>
“嘶。”让人又爱又恨。 </p>
“跟我诚心了是吧？不是我偏袒你，写作这个东西还是要有点灵性，她和你比，终究是差了点格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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