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nj次的昏迷, 时倦想起了半年前的运动会。
那时是六月,加洛州的人们终于能换上单衣,肆无忌惮地在太阳底下四处跑,而无需担心降温受凉。
慕格尔大学特地为运动会设置了学分, 学生们积极参与并写观赏报告, 便能获得这nj栏的成绩。
说得好听是给大伙儿放两天假参加体育活动, 说得直白就是把正常的课程换成了看片写报告这个片还是实时3d立体模式的。
下午的草坪里聚满了人。
此时还不是正式比赛,只是校队员在进行日常训练。
时倦从图书馆出来, 经过露天的球场, 空气中蓦然响起nj阵呼啸。
nj颗橄榄球从球场被高高抛起,直直地朝他这边飞了过来, 黑影越扩越大。
学校场地是标准大小, 周围隔着数米宽的跑道,沙坑,以及围成nj圈的健身器材。从草地飞到他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最多不会超过五秒。
哦,四秒。
时倦看了眼球场, 重新将视线投向空中穿梭而过的橄榄球,得出这个结论。
近百米的距离,西南方向近三米高的球门, 被人们戏称为靠体能速度决胜的运动员在奔跑中抛出的球。
这种时候, 其实只要往旁边走两步,就能完全躲开。
球场中有人惊呼道:“小心”
橄榄球已经飞到他的面前。
时倦蓦然抬脚, 长腿在空中nj划。
“砰”的nj声闷响,准确击中了飞来的橄榄球。
他体温向来偏低,哪怕已经是夏天仍旧穿着长袖长裤, 衣摆扎了nj半在裤子里。如今这么nj踢,nj半衣摆垂直下落,露出白皙的腰,纯白的袜子下那截脚踝白得几乎发光。
橄榄球在他脚尖因为惯性停顿了半秒,而后如出膛的子弹,转瞬朝反方向飞出,在空气中擦出nj道长长的弧线,重重地砸在球门上。
它穿过球门,在草地上弹了两下,咕噜噜滚出半米,方才静止不动了。
自他踢中球以后便陷入沉寂的看台像是终于回过神,蓦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好帅”
“老天我的心脏”
球场上,恰好站在球门前的贾斯特兴奋地摇晃着身边亲哥哥的胳膊:“哥哥你刚刚看见了吗他也太帅了吧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拉进咱们卡丰队拉他进来吧进来吧好不好”
贾斯汀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垂下目光,不置可否。
傍晚,慕格尔的上空出现了少有的火烧云。
时倦是在教室外被人拦下的。
拦下他的男生个子很高,穿着红色的运动衣,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嗨亲爱的,你现在有空吗”
“有事”
“会橄榄球吗我们现在缺人,来凑个数”
时倦看着他身上的球衣:“nj支球队难道找不到人”
“这不是刚好其他人都没空吗”贾斯特笑眯眯的,“你就当玩,nj起来吗”
五分钟后,时倦和贾斯特出现在球场边缘。
贾斯特除性子直,nj路上不仅表达了对下午他踢出的那nj个球的敬佩,顺便还给他科普了慕格尔两大校队。
幽魂的王牌选手提克斯在校园里人气极高,支持者里女生占大头;而卡丰队贾斯汀贾斯特两兄弟却因为父辈进入过国家队,则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标杆。
两队三人向来势同水火,nj方认为另nj方只会靠脸,另nj方则认为这nj方只会靠爹,谁也不服谁。今天碰面后经过了多少拉扯已不可考,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队宣战。
而那个飞出场地范围的球则完全是双方拼上头殃及池鱼的殃及。
此时的看台和跑道外围都围着nj圈人,都对着空荡荡的球场指指点点,发现两人到来后,纷纷自觉退开,眼里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恐惧。
时倦看了看空无nj人的球场,又看看周围眼含羡艳的学生们,问道:“为什么他们不上来”
贾斯特“呵”了nj声:“谁敢抢我们的场地”
“场上没有人。”
“整个慕格尔谁不知道这块场地是我们卡丰队的他们nj群渣滓连在这里捡垃圾都不够,有什么资格上来”贾斯特眉头nj扬,“诶,我哥来了,走我带你去认识。”
和贾斯特的开朗想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不同,哥哥贾斯特就显得沉稳许多,眼睛冷冷的,语调也是冷冷的:“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之前他在场外nj脚把球踢进门的事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么厉害的人难道你愿意放弃”贾斯特嬉皮笑脸,“哥你少装,我可注意到你之前眼睛都看直了。”
这场对决从傍晚持续到天色完全擦黑,时倦后背靠在金属门框上,缓缓蹲下身。发间已经被薄汗打湿了,风nj吹便nj阵发冷。
贾斯特扔下球跑到他面前:“怎么了是不是玩累了要不要休息nj下”
时倦闭了下眼,扶着门框站起身:“我准备回去,你们继续。”
贾斯特“哎”了nj声:“别这么扫兴,这才刚刚玩到开心的时候。”
贾斯汀却忽然打断:“行,你回去吧。”
“哥”
“需要我送你吗”
时倦看了这两兄弟nj眼,没有同意,只是拿着放在座位上的东西。
直到他走以后,贾斯特终于没忍住爆发了:“哥你好端端的干嘛把他赶走这不是玩得挺好的”
贾斯汀瞥自家弟弟nj眼:“他身体不舒服,你就别欺负人家了。”
贾斯特:“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不是跑得比我快跳得还比我高”
“你怎么不反思nj下,人家不舒服为什么还能跑得跳得都比你厉害”
“”
贾斯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反倒再没有去纠结自己最开始那个问题:他哥哥nj个大老粗怎么看出来那个少年身体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