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寒啊，楚烟寒，楚鸿的女儿，你不记得了吗？”叶听竹语气急促，心里更是焦急。
她朝楚烟寒左看看，右看看，心头惊疑不定。
小寒不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
可是看样子又不像，她眼神里毫无波动，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活力，哪像是见到老朋友时的样子？
难道……
楚烟寒目光中闪着水光，忽然抓住叶听竹的手腕，呜咽着说道：“竹姐姐，我想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也记不得你是谁……”
说完，她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孩，嘤嘤啜泣起来，漂亮的脸蛋上瞬间湿了大片。
叶听竹眉头一凝，心头一怔。
竟然真的是这样！
此前她就听魏先生说过，小寒是被玫瑰社的精神系强者冲击了混沌空间，才会令她陷入死寂状态，之后在父亲的妙手之下，总算将大脑中紊乱的精神能量平复，又帮她调理了一番。
按照父亲的意思，小寒当时的确是摆脱了生命危险，也不至于陷入永久昏迷，但恢复需要多长时间，还得看她本人的意志和意愿。
因为小寒混沌空间最深处那道光，当时仍被她深深藏匿着，不肯为外人窥视。
仿佛，那就是她的一切……
深吸了一口气，叶听竹勉强的露出笑容，温柔道：“小寒，不要急，你刚刚醒过来，可能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恢复过来，再过几天也许就会想起来了。”
话虽如此，但叶听竹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混沌空间是人体最本源的存在，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生物最核心的存在。
这个地带关系着人类的思维、记忆，一旦受到损伤，轻者失去意识变成植物人，重者直接陷入死亡……
小寒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只是因为她遇到了华国最强的修士和最高绝的圣手。
但是，眼下的状况显然超出了叶听竹的预想。
听了叶听竹的话，楚烟寒呆呆的点点头，下一秒，她忽然瘫软下来，朝边上倒去，就在她快要掉下去时，叶听竹眼疾手快，急忙伸手一抄，将其搂住，继而带着她飘落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
怀中的楚丫头闭着眼睛，显然是刚刚一番折腾，如今有些疲倦，又昏睡了过去。
叶听竹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眼角和琼鼻上还留残留着泪痕，长长的睫毛则还挂着细微的泪珠。
这泪珠，像极了父亲最喜欢的晨露。
……
等叶听竹将楚烟寒抱回居所，将其安置好，又探了探她的脉息，等确认无恙后，叶听竹才起身跟景秀吩咐了几句，然后便回屋坐在桌子前，看了眼呼吸平稳的楚烟寒，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小寒刚刚醒了。”
对面那头语气很平静：“恩，人怎么样？还记得过去的事吗？”
说话之人，正是叶观蝉。
“爸，你知道她会失忆？”
对面的叶观蝉叹了口气，说道：“差不多吧，当时帮她医治的时候就想到了，只不过她还保留了一丝意识，我以为她会凭借这一丝意识恢复记忆。现在看来，这丫头还是舍不得将那道精神力用掉，她大概是觉得，那个人还有危险，所以死死地拽着那丝精神力，藏在混沌空间里，想用以保护那个人吧……”
“那个人？”叶听竹不明所以，她只知道小寒是被玫瑰社的人劫持，至于当时的具体情况，却是不甚了解。
叶观蝉淡淡道：“这个你就别问了，放心吧，丫头的记忆迟早会恢复的，只要她愿意重新敞开心扉，放开那道藏在深处的精神力，就没问题了。”
“可是……”叶听竹有些搞不懂，究竟是谁，会让楚家大小姐如此维护？
据魏先生所说，当时楚烟寒是独自前往宁城办事，然后才出的事。这么说来，出事那天应该没有其他的楚家人在场。也就是说那个重要的人不是丫头的至亲，所以叶听竹只能往朋友那方面猜。
她记得大学时，这姑娘好像很少跟别人接触，就算是其他同学有心跟她接近，也都被楚烟寒婉拒了。
在叶听竹的印象里，楚家这位大小姐并不高冷，但对外人却又天生的小心敏感。
能让这丫头如此信任，不惜以性命相护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叶听竹愈发好奇了。
“听竹，听竹？”对面的叶观蝉见她半天不说话，不得不提高音量。
“哦，在呢，爸，小寒现在又睡着了，不过这次应该只是累了，我会照看好她的。”叶听竹回过神来，回应道。
“恩，我跟你魏伯伯明天就回来，这次又白跑了一趟，连老陆也看不懂这卷古经，真是头疼，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还是一筹莫展……”叶观蝉的声音里充满无奈和遗憾。
“爸，别心急，陆叔叔看不懂，或许还有其他人……”说到这，叶听竹忽然停顿了下，沉吟了两秒，继续说道，“爸，我想到个人，说不定他能弄明白！”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