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还是和江浔安分不开,她让我可以大胆质问你。”苏怀染捏着手里的透明袋,眼神越发的坚定凛然,她近乎一字一顿说:“浔安或许不是你亲生的。”
“你的想法很可笑。”江柏延的视线聚焦在她手里的那个袋子上,眼睛微微眯起,眸光犀利冷锐。
苏怀染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可不可笑又如何,我可以把这个东西送去鉴定,你能收买国内的机构,那我就送去国外,总有办法的。”她凝着他冷冷的眼睛,坚定道:“如果你现在抢我手里的东西,我就默认你承认了我说的话。”
江柏延抿着唇,并不言语,眸色更加沉了几分。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苏怀染便明白了自己起码是有了一半对的概率。
是的,这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当年乔臻劝她和江浔安分开只是想让她少受苦难,但是也给她留了一条没有证据的退路。
江柏延和萧明韵的婚姻本该说是琴瑟和鸣,门当户对,有互相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本该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而婚后没多久,在妻子怀孕之时江柏延性情大变,乔臻就是这个时候来到他的身边。
乔臻在他身边很多年,那些蛛丝马迹的细节都变成了她大胆猜测的证据。
在那封信中,乔臻把她所知道的以及猜测的东西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苏怀染。
沉默的时间过了很久,苏怀染见他并不来抢自己手里的东西,便将这个袋子放进了包里。
似是撕开了一层华丽的遮羞布,露出了丑陋的内在。
“看来你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真的。”江柏延不愧是历经风雨的人,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苏怀染不接他的话,因为这件事情,她和江浔安一起痛苦了那么多年,现在告诉她这可能是一场可笑至极的骗局,她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江柏延端详着她的神色,复又出声问道:“你要和浔安怎么说说他不是江家的孩子,他原本可以继承我的一切,江家也是他最强的后盾。他是个骄傲的人,现在你将告诉他只是一个父不详的野种,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可笑至极
苏怀染压抑着胸臆间翻涌而起的情绪,她冷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你让我离开他,更多的原因是想保留自己的颜面吧,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有这么大一个绿帽。”
怎么会有如此虚伪的人,能把理由说的这么的冠冕堂皇。
若发现妻子不贞,他明明可以离婚,可是他却没有,用冰冷无情的婚姻来惩罚她,或者说他更愿意保全自己的颜面。
果然乔臻是了解这个男人的,了解他的无情和冷漠,也懂他的偏执和复杂。
“如果是这样,你可真自私”苏怀染的情绪渐有些控制不住,言语间带了几分哽咽:“为了保全你所谓的颜面,你毁了很多本该幸福的人。”
最终,她带着愤怒的情绪离开了这个地方。
逃也似的离开,甚至在里面多待一刻都会觉得恶心。
苏怀染没有直接回家,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怕两个孩子看到会吓着。
她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停了车就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出来,眼泪顺着她的指缝不断滑落,嚎啕大哭。
江柏延的反应已然是证实了她所说的话。
她的眼泪为她自己流,也为了江浔安流,更为了他们这么多年蹉跎的岁月而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够了,擦干眼泪,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拿起手机给江浔安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工作,她知道现在给他打电话不合时宜,但还是任性了一回。
不多时,电话就被接通了。
“怎么了”
那人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怀染鼻间一酸,本来已经敛住的情绪差点又要崩盘。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的回应他:“你在忙吗”
还好,声音没有什么不妥。
江浔安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会议室门,道:“不忙。”
她难得踟蹰犹豫,磕磕绊绊地说:“你早点回来,今天渝知也在我们家,我做晚饭。”
江浔安反应了几秒,也没想到她给他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心中欣喜之余,他的语气又沉了沉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有点反常。
苏怀染没有露出破绽,说:“没有,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