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嗓音清清凉凉:“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而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手里还有什么筹码”
男人优雅的站起身,他颀长的身子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他比她高出了许多,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么多年,你还是选择相信别人。”江浔安冷冷的说,“染染,你以为你做的哪件事情我不知道还有你在我面前的虚情假意,故意让人误会你有了身孕,利用我的愧疚,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苏怀染垂下长睫,呼吸有些紊乱,她不得不大口呼吸来平复情绪,才慢慢的说:“既然如此,你到底还想要得到什么”
她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她左边胸口的位置,淡淡的说:“我就想知道,你这颗心究竟是不是冷的。”
“很早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就算再选择一次,结果和当年也只会是一样的。”她神情麻木,心底划过一丝涩然,随后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江浔安的眸色漆黑深邃,他静默的看着她,继而又移开视线,目光望向远处廊上的顶灯,那橘黄的光线在他的眼底一明一灭,他无声的浮起一丝笑,神情却多了几分讥诮。
真是奇怪啊,明明连他自己也早就清楚的知道会是这样,却为什么还是一而再的自取其辱
从那一天起,苏怀染就被限制了自由。
当天晚上江浔安把她关进了卧室里,又让人在门外加了锁,房间里的网络到电话全部被隔断,她所能活动的范围仅仅是那一间房间。
深夜,房间里不断的有东西被砸的声音响起,却无一人敢出来说一句什么。
苏怀染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只是江浔安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听见他的声音淡淡的从外面传来:“这里是二楼,你就算跳窗也不会摔死,最
终还是会被我关起来,所以不要白费力气。”
“你放我出去江浔安,你这是非法拘禁”
她的嗓音有些歇斯底里的沙哑,可门外再无动静传来。
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当初她带着怀礼逃到临城在机场就被他截下来,而那之后,他生生捏断了她的脚腕骨。他的阴暗面让她害怕,让她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或许他是真想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凌晨的钟声响起,苏怀染疲惫不堪的躺在满屋子的狼藉里,她唯一的念想便是这个时间点父亲和怀礼应该安全达到了,他们会在那边开始新的生活。
她闭上眼睛,最终还是抵抗不过重重的黑暗,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女管家敲了敲房间门,里面的人并没有应她。
这扇门是从外面加了一道锁,可以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女管家把早餐推进去后重新将门关上。
她转身离去,可还没走两步,又是一阵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还能砸东西,说明至少还有力气。
女管家叹息了声,迈开步子转身走远。
也不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江先生发这么大一通火,他吩咐人将这间房间上锁时那阴鸷的神情让人觉得很害怕,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擅自打开这扇门。
江渝知昨天晚上就被赶出了这幢小楼被安置在其他地方,到底是耐不住好奇,这不是才天亮没多久,就站在楼梯上探头张望着,也不敢往上走。
江渝知见到有人过来,好奇的拉着管家的衣袖问:“王姐姐,为什么突然就不让我住这里了哥哥和苏姐姐在房间里面打架吗”
他听到了刚才那一阵砸东西的声音,这下好奇心思更重了些,那双漆黑的眼睛如曜石般黑亮,此时正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一幅恨不得马上冲上楼一看究竟的样子。
“小孩子别乱说,先生不让你住这里就不住这,可能是这房子里面有鬼,最喜欢抓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女管家刻意加重了语气,果不其然的,再看他的时候很明显是心虚了。
“啊那,那这怎么办啊”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经不住吓。
“还能怎么办快点离开这里呗。”
“哦,好”江渝知挠了挠头,立刻小跑着头也不回离开这里。
女管家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跑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平缓了下来,她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默默叹息了声,走远。
最痛苦不过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又相互
折磨。
这一天下来,不仅仅是早餐,连同午餐和晚餐也一并被里面那人尽数砸毁。
犹豫之下,管家又直接打电话找了江浔安,她向他说明了这情况后,岂料电话那头的男人只是冷冷地给出了两个字:“随她。”
这字面意思是,不要管她。
紧接着,男人又压低嗓音说了句话:“看好她,不要让她有机会看到新闻。”
那房间里面的网络已经被切断,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仅第一天是这样,是连着三天苏怀染什么东西都没吃,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女管家终于出声劝了劝里面的人:“苏小姐,江先生的脾气你也知道,左右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服软和认错,你在他面前低个头,所有的事情不都好解决了吗”
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苏怀染看着满地的狼藉,原本好好的一个房间,现如今好像都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满地的碎玻璃。
她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样子,忽而间觉得,自己这样子才像是一个疯子
面色苍白,唇上不见一丝血色,眼睛空洞无神,头发干枯的纠集在一起,用形容枯槁这个词一点也不为过。
而外面的一片狼藉也是她的所作所为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再也没有听到那些碗筷餐具被砸的声音。
只是那里面的人也未曾说过一个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