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浔安离开的时候时间很早,可是她却也早早的醒了。
今天的云城注定是个不一般的日子,再多的热闹和她也无半点关联。
房间里留着情\\欲过后的奢靡气息,凌乱的大床也昭示着那些累累罪证,前一刻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又衣冠楚楚的迎接他的新婚妻子
一思及此,她没来由的只觉得恶心,蹲在卫生间里吐得浑身战栗,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阵阵发黑。
苏怀染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更精神些,只是镜子里面的那张脸清瘦又苍白。
她永远不会让江浔安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多一点,亦或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像往常一样,苏怀染准备出门。
年轻的女管家在这一天亦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见她要出去便笑着询问:“苏小姐,您要去什么地方呢,我安排司机送你。”
“我今天约了医生,现在要回家接我弟弟”她想了想,又道:“要不直接送我去医院也行。”
“好的。”女管家应下,很快就去安排了这件事。
和往日里的每一天都相似,司机替她打开车门,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静将她送至目的地。
还没到早上八点,医院门口已是熙熙攘攘。
苏怀染深吸了一口气,的毫不犹豫地走出那监视她的视线范围中。
不久后,医院的另一侧出口处,护工将怀礼带到了她身边,而她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苏怀染蹲下轻抚着怀礼的脸颊,浅浅淡淡的笑着:“以后姐姐一直陪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男孩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希冀的光芒,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随后小力的抓牢。
苏怀染轻笑,此时她脸上的笑容柔和中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甚至还有一些向往。
她的手机响起来,划开接听键。
“马路对面打着双闪的这辆车。”电话那头的人简单利索的出声。
这冷沉熟悉的声音让她心里既是忐忑又是紧张,与虎谋皮,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好。”她应了声,随即与护工道别,视线在四下里张望了须臾,随即牵着怀礼脚步坚定走向对面那辆车。
驾驶座上的车窗降下来,许洲庭那张轮廓硬挺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她愣了愣,没想到竟然是他亲自来。
怀礼见过许洲庭,上车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抗拒的行为,只是很安静的靠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着车窗外。
许洲庭发动引擎,车子离弦一般驶出去,他无意间的胎眸看到后视镜里的苏怀染,目光变得有几分好奇。
“看到我你似乎觉得很奇怪”
“您是许甯小姐的长辈,按理说今天这个时日,怎么说都不该出现在这。”她没心思去揣测别的,只是言语间莫名的有些薄凉。
苏怀染没有注意到男人眼眸深处的复杂,只听得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为什么会提出让我帮你”
“不是正好顺了您的意思吗”她清淡的笑着,笑意未曾到达眼底,言语间平静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紧紧攥成拳,手心里冷汗涔涔。
许洲庭给她一种阴冷的压迫感,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男人,她甚至在想这个男人与其把她送走,会不会觉得直接除掉她来的更快就如他所言,云城每天都在死人,悄无声息的死那么一个两个,甚至涟漪都不会见到一丝。
按许家在云城的地位,这绝非夸大其词。
可为什么向他求助呢
无非就是哪怕江浔安事后迁怒,也不会殃及其他人。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梁慕,甚至连顾凉蓁都不曾说过,为的就是不想再亏欠太多的人。
也很明显,她应该是赌对了。
很快车子驶出城区,按照一开始说好的那样,他会送她去另外一座城市。
最终的目的地是离着云城有两小时车程的城市,一路上平静的异常,甚至让苏怀染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她伸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大概只是自己惊弓之鸟罢了。
许洲庭和他们在机场分开。
“许二爷,感谢您的一路相送。”直到这时,她提着的心才微微松了松。
许洲庭约莫是不屑于听她的道谢,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好自为之。”
言罢,他在她的微微愣怔中转身离去。
苏怀染听着这好自为之四个字,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些不安定,但没办法,好不容易选择了这一条路,回不了头了。
机票是早就已经定下的,行程中需要中转一座城市才能达到目的城市,而她会在中途的这座城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