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加一用玩笑的口吻说着自己差点就要死掉的事实,她当时害怕,现在一点都没有感觉,如果硬说,那就是好奇那个人是谁。</p>
她很想找到他,原因有很多。</p>
付尤硬生生把拖鞋鞋底抠出了一个指甲头大小的洞,当时他还在北京迷茫呢,想不到宁加一经历了这么多。</p>
“抱歉,那段时间我都没有联系你。”</p>
付尤突然认真起来道歉,宁加一有几分吃惊,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笑道:</p>
“都过去了。”</p>
付尤抱住宁加一,“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p>
“嗯嗯,我相信你。”</p>
话,脱口而出,不需要任何考虑和犹豫,宁加一就是相信付尤。</p>
饭桶就像是一盏行走的十万伏特的电灯泡。</p>
小家伙儿偶尔还会在宁加一脚边蹭一蹭,刷存在感,好让她知道,这个屋子里面不止只有那个两脚人类,还有它这个小可爱。</p>
日子有时候很难熬。</p>
宁加一经常盯着手机看,她好希望收到池饱饱给自己发消息,抑或是张克成告诉自己找到池饱饱之类的话。</p>
一天两天过去,依旧杳无音讯。</p>
池饱饱父母崩溃已经成了习惯,一分一秒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往他们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有很多时候,还不如死掉来得痛快。</p>
宁加一经常会跟叔叔阿姨打电话,安慰他们,鼓励他们要坚信池饱饱还活着,即便她自己都在怀疑朋友的生死状态。</p>
就在有人窃窃私语说池饱饱说不定早就死了,尸体都快烂掉的时候,当事人回家了。</p>
宁加一接到白若的电话,简直不敢置信,最后一堂课都没法专心听,焦急地等待下课。</p>
“付尤,池饱饱回家了!”</p>
付尤正在浴室洗调色盘,听到声音,马上跑出来。</p>
“什么时候?”</p>
“就今天,我们回去看看吧。”</p>
池饱饱回家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乞丐,浑身邋里邋遢的,头发也是乱糟糟。她的家人之前是愁死,现在都快高兴死了。</p>
张克成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尾,静静地看。</p>
“咚咚咚。”</p>
开门的人是吃饱饱的父母,一看见宁加一和付尤,马上邀请他们进屋坐。</p>
“吃饱饱,你没事吧,没受什么伤吧?”</p>
吃饱饱笑笑摇头:“我挺好的,真得,张叔叔已经带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都说没问题的。”</p>
宁加一总算可以把心放回肚子。</p>
吃饱饱刚刚回家不久,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人还一无所知。</p>
而张克成来此的目的,自然是搞清楚情况。</p>
吃饱饱确实有梦游症,她父母还不知情,估计是最近才有所症状,</p>
她能够记得的事情只有——醒来之后自己待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因为没有戴眼镜,做什么都不方便,一路回家感觉有人跟踪自己,甚至到了后面,还有戴面具的人阻拦自己打电话求助家人,报警。</p>
“后来你怎么回家了呢?”</p>
池饱饱抬起手推了推眼镜:“我是偷偷钻进一辆货车后面,然后求师傅把我送回来的。”</p>
张克成了解了所有情况,也就离开。</p>
宁加一还不想离开,跟着池饱饱走进她的房间,里面就像是一座书屋,床上都堆满了书。</p>
“饱饱,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把你绑到那么远的地方?”</p>
池饱饱偏过头:“加一你真聪明。”</p>
“为什么不告诉张叔叔呢?”</p>
“他们也没有真的伤害我。”</p>
“你受了惊吓,你父母连续几天担惊受怕的,你奶奶也是。既往不咎根本就不是法子,你的仁慈不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其实就是在犯罪啊!”</p>
池饱饱寻思:那几位曾经的同寝室友为什么要因为自己而犯罪呢?就是因为反驳了她们几句?</p>
“饱饱?你在听我说话吗?”</p>
“我明白了。”</p>
“饱饱,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状态也会更好一点。”</p>
宁加一起身要走,池饱饱拉住她的手:</p>
“加一,你再多陪我一会儿好吗?”</p>
“嗯。”</p>
“加一,我害怕。”</p>
“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跟你同样的情况,都会害怕的。你现在已经回到家,是安全的,不要多想。”</p>
池饱饱摇头:“我看见黑影子了。”</p>
宁加一愣住:“……什么时候的事?”</p>
池饱饱深呼吸一口气:“就是今天,我从货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他跟我看见的那个黑影子好像,感觉也好像。虽然……我我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感觉,但是我……”</p>
“你慢慢说,别着急。”</p>
池饱饱开始喘气:“他好像跟我说话了,说,说‘你要小心啊’……”</p>
宁加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