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付尤认了好一会儿，“林深深同学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我们之前认识吗？” </p>
林深深早已跑远了，但付尤问得问题，基本上可以听见。 </p>
付尤到底还是辜负了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好意，小清新笔记本全都胡乱塞进书包，从到家至上床睡觉，不曾看一眼。 </p>
深更半夜。 </p>
付尤瞅见小舅的门缝底下还亮着灯，敲了几下门。 </p>
“舅，我问你个事。” </p>
“说。” </p>
“宁加一同学貌似有脸盲症，这个病可以治得好吗？” </p>
张克成反问：“比如说呢？” </p>
“她好几次把我认成商量，小舅，你说，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分辨得出我和商量，除非是故意，不然谁会分不清啊！还有啊——” </p>
付尤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画纸，“你出来瞧。” </p>
张克成仅仅把门开了一条缝，恰好可以伸出一条手。 </p>
“你画工退步得够厉害啊！小子。” </p>
“切，不是我，是宁加一搬书桌我捡的。你瞧瞧，这画得什么呀，她是在复制粘贴啊？啊哈哈哈哈。” </p>
“你小子好意思嘲笑人，宁加一同学的成绩可向来都是全年级前三，你小子抽空多去人家家里，求她帮你补课。要不然，就你那点分数，等着家里蹲吧。” </p>
付尤啧啧咂舌，心想：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坐在垃圾桶旁边，闻臭味，还被全班人嘲笑。 </p>
“谈成绩伤感情。” </p>
付尤立马转移话题，“小舅，最近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p>
张克成做了一个赶鸭子的手势，催促侄子赶紧去睡觉。 </p>
借着宁加一的话，张克成去了几趟棋.牌.室，也花了时间把凡是去过打牌的人都找了个遍。 </p>
以当天的情况来说，王顺才从零晨一点到九点其间都在搓麻将，牌友从头至尾都没有变化。 </p>
大概九点一刻，何秋香找来了。 </p>
夫妻二人也不顾及面子，当着其他人的面，何秋香动手打了王顺才，随后两人骂骂嚷嚷离开。 </p>
张克成打听了案发现场附近的人家，是否有人碰见王顺才和何秋香往老山那边走，回答几乎无异：没注意。 </p>
至于那张取款十万的单子，主人是王顺才的母亲。 </p>
随即，张克成去王顺才家，因暂时不能够办理丧事，王顺才以及死者何秋香的家人，除去询问凶手以外，最关心的就是什么时候可以拖回尸体。 </p>
而张克成还无法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其间也没有打听到任何线索。 </p>
眼下，何秋香的突然死亡，唯一让他怀疑的对象就是王顺才。 </p>
若说另外一起案件，是否真的存在抄袭呢？ </p>
在没有找到证据、证人之前，张克成只能够大胆猜测。 </p>
次日一早。 </p>
张克成刚刚起床，拉大便时，听到门铃声。 </p>
“付尤，起来没有，快去开门。” </p>
“知道啦。” </p>
付尤看见来者是王城，下意识回头喊小舅的大名，“找你的。” </p>
张克成等付尤出门后，他才锁好门，带王城去派出所。 </p>
“有什么话直说。” </p>
“是这样的，张警官，这些天我想了好多，我怀疑我老婆的死和王顺才有关。” </p>
张克成心脏咯噔一下往下坠，小眼睛突然睁开，“你接着说。” </p>
“是这样的，我常年在外面打工，过年也就在家待个三五天就得赶回去。我记得很清楚，去年腊月，我家老奶奶快不行，我连夜赶回来，撞见我老婆……” </p>
王城面色沉了又沉，一副难以启齿状。 </p>
张克成也不催，耐心等他开口继续说。 </p>
“我老婆和王顺才勾搭上了，两个人就在草垛边上干那不要脸的事。之后没几天，我老奶奶就没了，我张罗着办丧事，前脚刚刚办完，后脚工头就催促回去。 </p>
就这样，我没空问我老婆。临走前，我叮嘱我爸妈帮我盯紧点。” </p>
“两位老人有发现什么吗？” </p>
王城咬住下唇点头。 </p>
“我爸妈嫌弃丢人，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传出去怕被人笑死。那些事就在电话里头跟我说了。” </p>
“就算这样，也就证明王顺才和宋襄婚内出轨。反倒是你更有嫌疑，为了心里的恨，对自己的妻子下狠手，然后嫁祸给王顺才。” </p>
张克成直言不讳。 </p>
“张警官说得是。但王顺才借宋襄大几万呢，这是欠条。我想一定是何秋香发现王顺才和宋襄，还有借钱的事，王顺才就……杀了宋襄。” </p>
张克成接过已经发黄的借条看了眼。 </p>
“背面有王顺才的指纹印。” </p>
“是不是王顺才的指纹，你说了不算。这个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p>
“就这几天，收拾宋襄东西，拆开枕头，发现有东西跟枕头套缝在一起，外面有层旧布，我已经丢了。” </p>
张克成确实看见纸条边缘有针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