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在福现在走路不需要杵拐杖，照着宁加一喜好给两孩子拿了不少小零食放在矮圆桌上。 </p>
“渴了到后屋去倒水喝。”宁在福边说边打开收银抽屉，拿出那袋零食递给付尤，“付尤，你走的时候拿回去。我们家一一没怪你。” </p>
“嗯？” </p>
商量窘迫极了，尬笑抢过零食袋，“宁爷爷，我替付尤收着。”他生怕被当场揭穿，拉上付尤一起离开。 </p>
到了拐弯处，付尤甩开商量的手。 </p>
“抱歉，抱歉，你去医院了，我不想让你和加一同学的关系……” </p>
付尤毫不客气打断他：“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单手掌着下巴沉思良久，“这两天学校还是镇上的人说的话，你听说了吧？” </p>
“嗯，听说了。” </p>
付尤把书包带子挂在脖颈上，“胖子，那些话是真是假？宁加一现在还病着，等她来学校听到那些话，估计又得请假回家了。” </p>
商量这才恍然大悟，吁了口气，继续走在他旁边： </p>
“宁加一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得癌症去世了，从前是宁爷爷和送奶奶照顾她，现在是她全力照顾两位老人，看店也好，进货记账也罢，有时候还会去地里摘棉花。 </p>
不过都是两年前的事，他们家的地租给别人了。大概是太早懂事，在班里学校从来不会吵闹，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上高中后，话也少了。 </p>
他们家没什么亲戚，要是有的话，兴许日子会好点。 </p>
哦，对了，听说宁加一有个嫁到北方的姑姑。 </p>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造谣她爸爸是杀人犯，母亲跟其他男人跑了的鬼话。” </p>
付尤以为自己过得够惨了，相比宁加一来说，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他苦笑了几声，拍拍商量后背： </p>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宁加一同学不会是杀人犯，绝对不会！” </p>
“嗯？”商量没听懂。 </p>
“小胖子，我搬到小舅家暂住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你。” </p>
说完，付尤头也没有回，挥挥手走远。 </p>
第三天。 </p>
付尤有点希望宁加一不来学校，而事实上没有如他所愿。 </p>
他的父母曾经也被人说过不少闲话，那种滋味他懂。 </p>
宁加一也没想到请了两天假，外人投来的目光如此诡异而复杂，回家的路上也是。 </p>
从前替自己说话的邻居也跟着其他人怀疑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嚼舌根也嚼得明目张胆，就差一群人冲到自家吵架。 </p>
小卖部的生意大不如从前，甚至还有人往门口丢死老鼠之类的恶心东西。 </p>
就在宁加一在想现在有没有人去认那具女尸体时，在门口一丛秋菊里面发现了一把程亮程亮的水果刀，拿起来细看才发现刀柄顶端有血渍。 </p>
张克成赶来时天已经黑了，跟着的人还有付尤。 </p>
经宁在福和宋梅反复观察，皆否认水果刀并不是他们家的。 </p>
张克成八成猜到会这样，又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宋襄，三十七岁，她丈夫是王城，你们熟悉吗？” </p>
三人同时摇头。 </p>
宋梅语气笃定：“男的一直在外面打工，女的听说玩性很大。离得太远，几乎从来不会来我们家商店买东西，现在跟他们父母辈的人也不怎么来往。” </p>
“夫妻二人关系怎么样？” </p>
“这就不清楚了。” </p>
“嗯。”张克成拿上自封袋，“打扰了。”说着，拉上付尤离开。 </p>
“等等我，”宁加一追出去，拦在他们的自行车前面，“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p>
张克成犹豫了几秒，转头示意付尤先回家。 </p>
“我也想听听，没关系吧，宁加一同学？” </p>
宁加一严肃脸摇头，“去派出所说可以吗？我怕被人看见说你们闲话。” </p>
正是张克成想说的话。 </p>
紧接着，三人各自骑车去派出所。 </p>
“我非常讨厌王顺才和他老婆，孩子也没什么教养，一家人都欺负我爷爷奶奶。我确实推过他家孩子，不过是有原因的。” </p>
张克成自然而然问：“什么呢？” </p>
“王顺才教他儿子脱女生裤子。” </p>
付尤一拳头砸在座椅扶手上，张克成制止他说话，继续说：“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 </p>
“王顺才亲戚威胁过我家人，说一旦听到有关他们家的坏话，就烧了我们家的小卖部。他比无赖还要无赖。第二位死者，之前也说了，两家人几乎可以说不认识。我一直觉得有人故意陷害我，或是我们家。” </p>
宁加一一口气说完。 </p>
“直觉解决不了问题，小姑娘。”张克成喝光一杯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p>
“我打听了一些事，那天何秋香去棋.牌.室找过王顺才，然后就没有人再看见他们，王顺才的嫌弃是最大的。还有，他们小女儿说他平时没喝酒的机会，妻子去世伤心在所难免，但每天只喝酒闹事，不太正常。” </p>
“第二件案子呢？”张克成意味深长的看着宁加一，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p>
“第二件案子或许是在抄袭第一件，事发地和时间类似，死者应该在几天前就去世了。凶手把凶器丢在我家花丛，自然也有手段可以把尸体藏起来，然后找个机会放在那里。 </p>
两把水果刀应该是同一个牌子，第二把有我的指纹，插进何秋香胸口的那一把没有。我猜的话，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的指纹。 </p>
话音落，办公室内落针可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