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兴奋地拉过张克成跑到河边，付尤和自行车再偏移十公分，绝对落水。 </p>
“你个臭小子非要气死我是吗！” </p>
张克成恨铁不成钢的往自己腿上拍了几下，背起外甥往车那边走。 </p>
付尤靠在座椅背上，半眯着眼睛忍痛，“我们去哪儿啊？” </p>
“当然是去看病了，县医院太远了，去小诊所看看。” </p>
这会儿宁加一缝好针，温柔的白医生在给她包扎。他见了张警官，刚要问他手是不是又伤了，目光落在了付尤脸上。 </p>
“这孩子眼睛怎么了？” </p>
张克成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替外甥回答：“被石头砸伤了。” </p>
宋梅和宁在福交换眼色，后者指着自家孩子，“我们家加一也是被石头砸了，商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p>
付尤记得上车之前自己也丢过石头，糊里糊涂蛮以为是自己，不好意思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p>
宋梅气坏了，“张警官，这孩子你可得好好管管！ </p>
“宋妈，您说的是。” </p>
付尤委屈，偏过头解释： </p>
“要不是看见有人在你家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也不至于丢石头，自己还差点摔在河里了。” </p>
“没错没错，付尤是好心要追那个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真没恶意，”商量心虚，“宋奶奶，宁加一，你们别生气哈。” </p>
张克成心脏咯噔几下，脑子里面登时浮出许多疑问，碍于孩子们都有伤，时候也晚了，也就什么都没有问。 </p>
一大早上张克成叫醒付尤，买包子油条和豆浆当做早餐，去学校的路上，忍不住问： </p>
“昨晚的事具体说说。” </p>
“小舅，你还有心吗？我眼睛都快疼死了，你还让我去上学？还惦记着那事？” </p>
“说正经的！” </p>
付尤侧目，见他是动真格的严肃，理清思路说一五一十告诉他。 </p>
“记得清几点吗？” </p>
“大概十点钟。”付尤到宁加一后看过手机，“还有，小舅，九月二号晚上，我和商量在水井旁，也看到过一个身影。我追着追着就没路了，真奇怪。” </p>
张克成思考是习惯性皱眉头。 </p>
“两者有什么区别？” </p>
“都没看清脸，昨夜里看见的那个人高大些，跑得特别快，简直不像是……”付尤就此打住。 </p>
车，突然停下。 </p>
付尤捂住眼睛叫疼，而张克成跟没听到似得，扭头警告他晚上再不准出门溜达。 </p>
宁加一和付尤，同一个班，前后桌，恰巧都带伤，连绷带上的结打得都一样。免不了被一些八卦的同学私底下说悄悄话。 </p>
付尤无精打采，眉心骨疼不说，屁股也疼，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p>
上课的老师瞧着他不舒服，打电话联系张克成，劝他还是把孩子带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p>
一听到不用上课，付尤甚是高兴，拎上书包下楼等小舅。 </p>
商量来找他时候，人早就离开学校他，他望了望宁加一埋头写作业，鼓起勇气带上一大包零食走过去。 </p>
“加一同学，这些好吃的事付尤托我给你的，你收下吧。” </p>
宁加一挺纳闷的，自打早上见面到他回家中间这段时间，除了喊疼，啥也没干，也没说话。这会儿突然送东西是怎么回事。 </p>
“谢谢，不用了。” </p>
“加一，付尤真不是故意砸你家窗户的，求求你原谅他吧。再就是看在他伤成那样，别跟他置气。” </p>
“我没那么小气，他昨晚道过谦。东西你拿回去，转告他，以后做事多动点脑子，不要太冲动了。” </p>
听到这话，商量悬着的小心脏终于落下。 </p>
没过多久，宁加一又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课桌前，抬眼一看，竟然是林深深。 </p>
“呃……那个，你知道付尤同学去哪儿了吗？” </p>
“看病去了。” </p>
“嗯？付尤同学眼睛的伤很严重么？” </p>
宁加一和林深深并不熟，第一反应便是：她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笨蛋？ </p>
“伤的是眉心，眼睛挺好的。估计是其他地方出问题了，你要是很在意，放学了可以去医院……” </p>
林深深忙摇头，“宁加一同学你误会了，我就是来还书的，没其他意思。真的哦。” </p>
宁加一见她把一本封面清新的漫画塞进付尤抽屉内，之前还白皙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肉眼可见的汗水都快滴下来。心想：犯不着这么紧张吧。 </p>
今天学校提早一节课放学，宁加一出校门才四点二十五分，没想到商量竟然会等他，明明之间连招呼都不打。 </p>
“加一同学，这些零食求求你拿回去。我也好向付尤交差，拜托拜托！” </p>
宁加一还是拒绝，边走边问：“商量你是不是被威胁，受欺负了？” </p>
“没这回事，加一同学你想什么呢，只有付尤愿意和我玩，我感谢他都来不及。” </p>
说话间，宁加一也不知哪儿钻出来一条大黄狗，龇牙咧嘴冲着自己叫唤。 </p>
“加一快跑，这狗疯了，快跑啊！” </p>
话音还未落，商量跟放出去的箭似得，嗖嗖几下跑远。 </p>
宁加一别无选择，只能够跟着跑，到了岔口，两人分开。等狗吠声消失，宁加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停在警戒线后面，闷热的风中夹杂着一股恶臭，迫使她胃中翻涌，一阵干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