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明儿我先把咱家老头子的衣服给你拿来换上,等我给你洗干净补好了,你再换回来!”吴大婶说道。
“谢谢吴大婶!”黄大道应声答道。
“吴大婶虽然婆婆妈妈的,不过心也真好。”黄大道想到。
不知道小南是听说了还是看出来吴大婶有意撮合两人,对黄大道话里话外都是不喜欢。吴大婶也不见外,总要呵斥小南,不能这么对黄大道。黄大道只能尴尬地笑笑。
荣广源的后院,下人总是有干不完的活,从早到晚都是忙忙碌碌。吴大婶和朱三妹,每天一早,就起床进到厨房,准备一大院子人的饮食。张大海每天也早早就在院子里拾掇,喂驴、喂马,劈柴、挑水。
王掌柜、夫人、小妾等,一般也都不到后院来。惟一有两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王掌柜的两个儿子,老大王有房,老二王有田。两个人每天早上,在后院哼哼哈哈跟着蒋师傅在后院练习武术。
每天五点左右,蒋师傅先带着两人站桩,然后疏通筋骨,后面再举石头,有时练习几套拳法,有时耍几趟大刀,或者练习射箭。
原来,王葆材没钱之前,望着两个儿子,希望全家能够有房有田,有钱之后,自己和衙门的人打起交道,知道官家的人有名有利、横行乡里,就想着要让两个儿子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可惜两个儿子启蒙太晚,学习认字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大小子了,请了不少的先生,费了好大的功夫,斗大的字终于认得几个,两个儿子也自认不是读书的料,实在没有办法,王葆材听了衙门的人的主意,干脆试着走从武这条路。
老百姓有一句话,叫做“穷文富武”,长期练武,一般的家庭是负担不起的。且不说聘请武师、塾师所费花销,这打造兵器、圈养战马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加之,练武的人必须饮食跟上,没有说饿着肚子能够把力量练出来的。
王葆材铁了心,就要儿子出人头地,大把大把的银子花着,支持两个儿子学习。先后请了多为武术师父,挑挑选选,最后这位蒋师傅,还算有真本事,干脆从山东请了过来,长期教授两个儿子练习。
虽然父亲王葆材精于算计,但王有房、王有田两兄弟小时候也是跟着吃过苦头的人,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两人憨厚老实,黄大道见着还算顺眼。
有空的时候,黄大道也愿意在旁边观察,蒋师傅也住在后院,两人一来二去,倒也熟络起来。
黄大道在旁边瞧了几天,觉得王有房、王有田两人还算朴实,可是脑袋确实不算灵光,蒋师傅教授动作要领和拳术套路,两人费了半天劲,也掌握不了精髓。黄大道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这天,蒋师傅又教两兄弟耍一套拳,蒋师傅教完,自己出门见客去了,留下两兄弟自己在那练习。黄大道在旁边看得实在着急,忍不住上前指点。
“黄大哥你都会?”王有房很惊讶。
“那倒不敢说,只是这个地方稍微留意听清楚了些!”黄大道客气道。
黄大道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指点下来,王有房、王有田都瞪大了眼睛。
“黄大哥,蒋师傅没在这,我偷偷地说,你讲的,比蒋师傅讲的都好懂!”王有房练了个把小时,今天掌握比以往好多了,心里高兴,颇有感触地夸黄大道。
“黄大哥,不如你以后就教我们吧?”王有田提意。
“我怎么会?”黄大道推辞道。
“可以啊!我给父亲说,以后黄大哥跟着我们一起学习,然后帮忙带着我们一起,要是按照今天,我们也不至于学得这么慢啊!”王有财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黄大道见两兄弟这么热情,自己跟着学点武术的本事,总能够强身健体,保护身家,总毕每天跟着张大海日复一日地干活强。
“行吧,王掌柜要是同意,我当然乐得和两位兄弟一起学点本事!”
王有房、王有田高高兴兴,收拾东西,找老爹商量去了。
王有财听了老大、老二的请求,只要能够帮助自己两个儿子光宗耀祖,高兴还来不及。专门吩咐在账房当先生的族兄王葆堂,给黄大道做几身衣服,以后专门陪着两个儿子练习武术。
黄大道也想不到,自己本来是一个儒生,现在居然开始学习武术了,真是命运乖离,全不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