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能屈能伸,但对于官逸景,没必要露怯,她但凡有一点骨气的话,就不会对他说一句求饶的话,有本事就互相折磨吧!
她用浴球一下一下擦拭着身体,觉得好脏,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好脏,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之情。
恶心到了极点。
官逸景简单地披了一件浴袍,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
夜间风有点凉,逐渐吹去他的愤怒,让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恢复。
官逸景啊官逸景,他自嘲一笑,你不是一向自诩最为冷静理智吗?为什么今天事情却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走向了一条不可逆转的轨道。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翻涌出来,他遇到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迫于他的金钱和地位而讨好他,恨不得对他千依百顺,从来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或许这是人的天性,对于自己得不到的,反而更加想要花心思得到,即便得到之后不一定会珍惜,但是追逐的那个过程惊险又刺激。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女人上过心了,从他回国的这五年里,他有过几个女人但那都是逢场作戏的,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毕竟,一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想要再次去爱上一个人,不太可能,受过的伤,没有人愿意再受一次。
新的伤疤还没好全,又要残忍地在上面划上一刀,就算是再意志坚强的人,也是受不住的,第二次的痛要更深,更持久。
所以父亲告诉他让他结婚的时候,他想了一会便答应了。
他没有纵声欢场的习惯,也没有混迹夜店的爱好,所以那些说结婚了就是束缚的言论在他身上根本不适合。
面对自己父亲要自己娶的女人,他只是看了一眼,继而将她抛到了脑后,不是什么名媛千金大小姐,自然不需要有人来哄,有人来疼爱。就连她母亲去世这么痛苦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吩咐人帮她办好她母亲的身后事,然后没有交集。
父亲要自己对她好一点,他也只是笑笑,继而将这些话抛到了脑后。
他的性格,不允许别人来操纵。
听说她欠着官家两百万,所以才愿意嫁进官家,他笑,想嫁入官家的人不止她一个,不管她是什么理由,嫁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
哪怕是互相折磨。
他得告诉她,官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吐了一口烟圈,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开始有所缺失了,一直以为自己最爱的是权势,是地位,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可偏偏,再快要踏入而立之年的时候,心动了一次。
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竟然像是初次恋爱一样,会微笑,会发疯,会嫉妒,会难过,会吃醋。
会因为她偶尔的逗趣感到心情愉悦,继而一整天工作都会精力旺盛,会对着员工偶尔露出赞许地眼神。
会因为她的不听话和倔强感到愤怒,想让人狠狠地把她压在床上,打她的屁股,让她再不听话。
会因为她对别的男人微笑而嫉妒到发疯,继而做出了失去理智的事情。
他摧毁了她的骄傲,折损了她的自尊。
一朵玫瑰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刺,那么就会慢慢地凋谢,枯萎吧!
他原本期待的,渴望的那天真笑意,将会在今晚消失不见吧!
有些事,一旦做了,会是花多久的时间都弥补不回来的。
他突然有点烦躁,更多的是后悔,人人提到官逸景,都称赞他理智冷静克制。
却偏偏遇到一个女人的时候,所有的理智被抛却,怒火被轻而易举的勾起。
一根烟抽到了尽头,他烦躁地摁灭烟头,忽然想起,她在浴室带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
几乎想都没想,他急忙狂奔过去。
浴室里还有涓涓的水流声。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发现,她只是睡着了,安静地睡着了。
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将她轻轻抱起,用浴巾温柔地为她裹起长发,小心翼翼擦拭她身上的水珠。
她的睫毛上还粘着泪珠,她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