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笙转过脸来,对着夏知晚咬牙切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了?”
夏知晚弱弱地用手指了指陆靖笙紧紧抓住方可手腕的手,“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陆靖笙冷哼了一声,随即放开了方可。
方可立即弱弱地躲在了夏知晚的身后,“夏主编,我们先上楼,不要和这个疯子说话!”
疯子?
夏知晚用余光看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陆靖笙,觉得疯子这个词还挺像他的。
“方可,你别急着走,咱们把话说清楚!”
陆靖笙似乎不依不饶,“我千里迢迢从京都赶到这里来,要是不把你带回去,我是不会罢休的!”
方可眉头一皱,脸色不悦,“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不回去,在这里开你的小店吗?天天被上门来的顾客欺压侮辱?“
和方可接触过一两次,夏知晚觉得这个姑娘是个脾气挺好做事也妥帖的姑娘,看她这么急赤白脸也是第一次。
“不用你管,我在这里再怎么差,也不用整天受方家和你们陆家的气!”
陆靖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方可,你放心,有我在,方家和陆家绝对不会说你半个不字的!”
“陆靖笙,”方可的话音突然就带上了哭腔,“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她的双眸直直盯向陆靖笙的黑眸,“我以前那么相信你,可是你呢?还不是让我去坐牢吗?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你清楚了吗?”
陆靖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深深的受伤。
如果说现在的方可对他还有感情的话,那就只有恨了。
他永远记得方可在审判庭上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为自己辩解。
坚持称自己是想要蓄意谋杀方媛。
后来他想去见她,但是也只是被告知,方可不想见他,现在不,以后也不,永远都不会见。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方可,你听我说!”
方可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要说的在三年前都已经说完了!”
她停顿了半晌,然后说,“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不然我就拿刀捅你,大不了再坐一次牢!”
陆靖笙沉默了半晌,才说,“方可,你别激动,我……”
“出去!”方可陡然提高了声音
说罢转身在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方可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退了出去。
方可擦干了眼泪,对着夏知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夏主编,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夏知晚摇了摇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方可摇头,“没事,我上去给你熨烫衣服吧!”
熨烫衣服的时候,方可情绪似乎还不是很稳定,一直向她道歉,说耽误了她那么多时间。
夏知晚也连忙表示,没有关系。
然后就是一阵子的沉默,沉默了半晌,方可突然幽幽说道,“女人真是傻!以为感情就是一切,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做?“
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做?
听到这句话夏知晚忽然沉默了半晌。
然后觉得不接话似乎有点尴尬,于是笑了笑,”可能女人比较偏感性吧!”
说完她带着小心的试探,“刚才来的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啊!”
“什么都不是!”方可回答的很干脆。
可是很干脆的回答之后,却是一阵苦笑,“虽然什么都不是,可是我却为他耗费了三年的光阴。”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夏知晚倾诉。
“在牢里面的每一个日子我都恨着他,同时也恨着我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竟然会相信他,相信他……”
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
“衣服熨好了!”
夏知晚听了一半没有下文了,不免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一想到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方便过问。于是接过衣服就准备下楼了。
走出店面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果然在不远处的巷子里面听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车上的人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但是应该是陆靖笙不差。
刚才陆靖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专门训练过的,看他反剪李太太的样子,快很准,一看就是擅于擒拿的高手。
方可,卢静申,她心里默念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心里隐隐绰绰有了一些好奇感。
她对着军用吉普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