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等了他妈妈十五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现在如果知道这十五年的等待只是一个幻影的话,他该怎么办,他一定会奔溃的。
想都没想,她突然抓住官逸景的袖子,神色有些激动,“不要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好不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现在脑子里面一团浆糊,先开始被那次持刀伤人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宁,现在又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事实,她觉得自己心智要是再不坚定一点,可能就会要奔溃了。
官逸景冷眼看着她,然后笑了,“你不是辅修过法律的吗,你会不知道买凶杀人,伪造证据,逃避责任是违法的?”
他浅浅的笑,可是落在夏知晚的眼里却是森冷一片。
抽回手,官逸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翻了翻,“白昭庭不是你的朋友吗,他的亲生母亲不明不白的死了,凶手却一直活在他的身边,想必他也不愿意看到吧!”
全身的血液都冰凉了,白昭庭在白家呆了将近二十年,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有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他的母亲被他父亲现任的妻子害死了,而那个凶手还好好的活着。
寒意从脚起,她死死盯着官逸景的脸,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凉薄的唇,以及脸上那副看似凝重其实满不在意的表情,心里忽然涌动起巨大的哀伤,“你可以将这份文件递给检察机关,让他们去起诉就好了,不要动用舆论的势力好吗?”
她是学的新闻专业,自然知道舆论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也知道在舆论下,受害人甚至也会遭到二次伤害。
官逸景握住了夏知晚的手,“你听我说,白家在检查机构的势力不容小觑,很有可能最后凶手什么事情都没有,知道吗,该怎么做我自然有分寸,不要多心!”
他有分寸,叫她不要多心?
他的分寸就是不动声色一击必中,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贸然出手,一旦出手一定会让对手不能翻身。
或许以前不懂,但是现在已经慢慢看透了。
夏知晚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的,法律一定不会饶了凶手的,你直接将证据交上去就可以了,没必要费那么大的精力的。”
官逸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怎么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用你教!”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
夏知晚突然抬起头,眼里涌动起暗流,唇边微微一笑,“你的道理,你的道理不就是不择手段,不给别人一点活路吗?”
她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有多狠,手段有多么不堪,以前一直不关注他在商场上的动态,现在想起来,真是有点心凉。
她很看不惯他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身边的人都可以牺牲。
官逸景怒极反笑,觉得这女人真的很可笑,义正辞严的和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其实不就是怕到时候舆论的压力起来了,会波及到白昭庭吗?
单手扣住她的下巴,官逸景挑眉,神色泠然,“夏知晚,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怕到时候白昭庭会深陷舆论中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