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被她这样直直的目光看着有点不舒服,于是别过脸去,笑了笑,“别这么看我。”
不同于之前的收回目光,这一次夏知晚并没有这么做,还是依旧盯着他,“官逸景……”
她这么多天没有开口说话,一开口就叫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猝不及防的,瞳孔就收缩了一下,心也跟着跳了一下,甚至不自觉地手都微微颤了一下。
“怎么了?”他沉声道。
“我们离婚吧!”她平静开口,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在说着一件很轻松平常的事情。
从她第一次清醒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便后来听到了白敬亭身亡,白昭庭失踪的消息时,她也只是眼睫毛颤了颤,但是一句话都不说,不管他怎么诱哄她都是一句话不说。
原来憋了三天之久,一开口说话就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几乎是没有思考,官逸景脱口而出,“不,我们不会离婚的。”
或许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夏知晚反而显得很平静,她苦笑了一下,“从我清醒的那天开始,我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一直犹豫着没有开口,可是后来我想,你对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不过是因为愧疚而已。”
心里的失望越来越大,恨意越来越多。
积攒到了今天终于爆发了。
爱恨一线牵,爱的尽头就是恨,很多的时候,因爱生恨是很正常的。
从结婚到现在,她受伤了多少次真是数都数不过来了,即便是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心够坚定,可是也架不住这一次一次的伤害。
官逸景没有说话,夏知晚又开口,“我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你想两全,既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又可以不被威胁对不对?”
官逸景怔了一下。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两全,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她的声音清凌凌,“上次半山别墅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道理,这次如果不是小白来了,可能那些匪徒就会控制不住对我做点什么,他们既然敢绑架,就是一群不要命的。”
她在怨恨,怨恨他想要两全,怨恨他没有那么早做决定,才会导致她受了大么多的伤害。
那一脚一脚揣在身上的时候就恨自己不能立即晕过去,这样的话就不痛了。
官逸景的眸色顿时幽深了起来。
的确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两全,很多的时候就只能选择一样,放弃另一样。
夏知晚说完这些就没有说话了,她思考了三天,看着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丝丝的感动,反而是越来越恨,不知道是在恨什么,有可能是恨他,恨他怎么可以那样折磨自己,也是恨自己,恨自己的心不够坚定,会随时动摇和他分开这个想法。
将花洒重新打开,看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男人的脸色沉了几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那些人已经被解决了,相信我以后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原本平静的脸此刻却突然有些激动了,夏知晚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抬起脸看他,眼里全是水雾,迷蒙一片。“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她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低声道,随即扯起唇角笑了笑,眼泪也瞬间落下,“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