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君岂能不知对方声音颤抖因为何事虽然明知此事颇为荒唐,可亲眼看见别人“嫌弃”自己,心里总觉得挺不是滋味的,她差哪儿
“唉,连许爱卿都不想送爱子入宫伴朕,又何况是他人呢。”
许太医噗通一声跪地,“臣有罪”
“你哪里有罪。”宋辞君幽幽叹息,这明明是摄政王给她挖的坑。
“臣臣臣不知,但臣有罪”
“”宋辞君无语。
养心殿的大门,好进不好出,尤其是最近几日。
但凡从里面全身而退的太医,回到太医院,都一个姿势:瘫软在椅子上放空大脑。
累的
“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不太好,闵太医去了可要小心答话。”
“陛下初长成,难免心情烦躁,诸位大人务必要小心应对。”太医院院使大人精心提点。
“唉”众人同声叹气。
浓浓愁雾,如黑云压顶,笼罩在太医院上空。
负责记录的医官,在问诊记录册中,留下一行清晰小字:
凤元二年,农历七月二十三,女帝初潮及笄,心情多日烦郁。
摄政王府,竹园,思君堂。
蔺琰安安静静坐在一张长案前,聚精会神雕刻木像,一刀一刃,细心认真。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捏着刻刀,力道精准,手中原木不久露出清晰的轮廓,仔细看,隐约可见一名女子样貌。
日光浮影从窗棱掠过桌面,暖意生辉,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余晖静谧,浮生一日眨眼而过。
他还保持着坐在桌前的姿势,一心一意,眼睛里只有手中木像,不闻其它。
院外,忽然响起突兀的吵杂声。
“别拦我我找你们家王爷”
“蔺琰,你给我出来闭门不见算什么能耐”
“信不信我砍了你们这群狗奴才”
“蔺琰,滚出来”
堂内,蔺琰抠掉最后一点碎屑,人像已成。
一尊木质美人像,端端正正立在桌案之上,蔺琰浑然不管外面如何吵闹,兀自端详自己的作品。
黑眸深处,翻卷着连自己都辨不清的浓重情绪,忽明忽暗。
看了一会,他忽然伸手将木像拿回,双手用力,咔嚓一声将其掰断,重重扔到地上。
连一眼都不肯再看,脸色阴沉,摔门而出。
都是残次品
连她万分之一的神韵皆无
“蔺琰你给我滚咦”
“喂你去哪儿”
“不好你家王爷又发疯了,赶紧给我备匹马”
傍晚,御街上,行人不多,徐徕骑在马上,扬鞭奋蹄气喘吁吁的在后面紧紧追赶前面的人。
“等等我徐徕啊你又要去将军墓前发疯是不是”
“喂你能不能正常点
“再这样下去,宋将军就是做鬼,都要烦死你了”
徐徕口无遮拦,觉得自己说的句句在理,正喊的兴起,忽觉黑影罩面,眼前一花。
半晌儿,回过神,捂着右眼眶骂道:
“你竟然敢揍老子我要到将军坟前告你的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