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楚楚心中也起了与李东湖相同的念头。
可先不说能不能杀的了，事实上，李十二娘从来都是将吴明当做棋子，是棋子就可以摆布，随意抛弃，生与死还有区别吗？
即便说出来，以李十二娘这尊绝顶半圣的骄傲，恐怕也会嗤之以鼻。
可除了半圣出手，世间还有谁，能杀的了吴明？
就算杀的了，随之而来的后果，谁担待得起？
不知不觉，弱小如吴明，背后已牵扯了诸多大能者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收获果实前，谁想动吴明，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承受他们的怒火！
想来，吴明敢如此肆无忌惮，也有一大部分缘自这些大能者，这就是借势！
势可借，却也如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东西呢？”
吴明似乎不知道自己发泄般的一语，对此女造成了多大冲击。
“师尊说了，此毒异常歹毒，有损阴德，决不能在长安使用，否则她会亲自取你性命！”
楚楚犹豫着摸出一个瓷瓶。
“呵呵！”
吴明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伸手就拿。
其内自然是血毒，东西到手，用于不用，自是他说了算，半圣的威胁，算个屁！
如此剧毒之物，红袖招短短几天就弄到了，足可见能量之大！
当然，其中少不得吴明已经收集大半，耗费千万灵石的主要材料，红袖招也不过是找人炼制罢了！
“你必须保证！”
楚楚收回手，执着道。
也不知有几分是想完成任务，有几分是不想看到吴明越陷越深，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孩子命苦，早年没了娘，爹又不在身边，师父不疼，兄长无用，如今这般模样，跟在我身边多有不便，你们那儿都是女子，想来带孩子不成问题，过几天就接她过去吧！”
吴明不着调道。
“好！”
楚楚美眸一亮，将玉瓶递过去，又加重语气道，“师伯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正好有个伴儿！”
如此一来，不啻于人质，据她对吴明的了解，王府子弟兵各个都是吴明的心头肉，有此女在手，更是不怕吴明食言。
而且，交到裴素素手中，也是安吴明之心，表明红袖招不会苛待柴蔚。
“师伯？”
吴明眉头一挑，把玩着玉瓶，随意道，“可是素姨娘？”
“啊？”
楚楚杏眸圆睁，小嘴张的能吞下忌惮，愣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失言，尴尬掩饰道，“不是不是，就是我一个长辈！”
“呵呵！”
吴明莫名的笑意，让这姑娘更窘迫了几分。
“我要回去复命了！”
楚楚心头一慌，如受惊小鹿跳开一步，诡异的融入阴影中，转瞬消失不见，甚至没有露出半点波动和痕迹。
“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吴明揉着脸颊呢喃自语。
事实上，吴明还是低估了自己好欺负的程度，因为一大早，就有人打上门来了。
说是打上门也不对，因为来的是两个半大孩子，一男一女，在典客署山脚下，就吵吵嚷嚷，闹的鸡飞狗跳。
诡异的是，面对少男少女，典客署的护卫禁军好似成了瞎子聋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由两小吵闹着冲上山巅。
至于早起晨练的各国天骄，远远的看到两人，本想上前问好，可听到两人不着调的喝骂，一个个缩回了脚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明从未来过典客署的两小，好似安装了雷达，精准且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山巅，直奔大宋过天骄客居所在。
在此至少是先天武者，一个个耳聪目明，听得两小骂骂咧咧的不忿之言，同样做了缩头乌龟，有的透过门缝或窗户看，有的干脆外放神识。
就连狄龙象和岳仙君也都缩了脖子，紧闭门窗，眼不见心不烦！
“吴明，你给本王出来说清楚，我二哥何等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文名远播，你为何恶毒编排是非，败坏他的名声，是何居心？”
小正太模样的晋王李岐，虎着小脸，对着一扇门窗，戟指怒目。
看的出来，涵养极佳，愣是没说错半个脏字！
“对，出来说清楚，否则本公主要你好看！不要以为你是外来使节，就能肆无忌惮，欺负二哥一个书生！”
瘦瘦弱弱，脸上带着婴儿肥的李萝，鼓着腮帮子，嘟着苍白嘴唇，脸上有一抹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着的红晕，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