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点点头:“不是我托大,对于兵器的认真,整个落日城没人比得过我。”
所有的铁匠中,秦昊首屈一指,在天字号铁匠中也是拍得上名号的,如今秦家灭亡,铁匠几乎全都死掉,所剩下的秦昊,便是天字号铁匠第一人。
秦家的铸器法门,和阳家的神之血脉一般,都是举世皆惊之物。
有人能远从中洲来落日城寻求阳家一女,也有人和秦家合作只为让其帮自己打一件兵器。
当然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何近天帝国落日城这边受到的诟病越来越多,来的神人仙人自然慢慢变少。
但追求阳家小女的外家仙家势力不少,追求秦家一件兵器的人却没有了。
雨阳问道:“老前辈,若是七颗玉石全都碎掉,玉七星短匕会发生什么变化”
白花花的胡须捏在手中,秦昊微闭双目,推衍揣测:“这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保证仅为重兵的玉七星短匕在失去七颗宝石的压制之后,会一举跻身到神器的行列。外加还是你的本命物,说不定能慢慢提升至半仙兵。”
雨阳攥着玉七星短匕,出现了一丝期待。
少年倒是想现在将七颗宝石全都压碎,崩开玉七星短匕的桎梏和压制。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永无法修补的伤口算是个大底牌,还有三次使用机会。
千万珍惜。
秦昊道:“我听说你不去天荒古国了”
少年挠挠头:“并不是不去了老前辈,只是渡海异兽被强行推回来,有人不想让我去天荒古国。”
秦昊点点头:“那你的打算呢”
少年正色道:“近天帝国,我要去近天帝国找到龙泉,恢复仙元凝灵果,先提升自己的元气修为,仙人法术。提升实力再去天荒古国。”
对于少年的决策,秦昊觉得很是不错:“倒是好事,只可惜打造千丝金花木的时间要往后拖了,真想知道千丝金花木打造出法宝会是什么样子。”
雨阳笑着没有说话。
和秦昊道过别,雨阳带着阿曼去往大坟墓的中心,看了眼娘亲。
杨柳依依,百花齐放,迎面扑来的芬芳之气犹如少女体香,拂面的春风轻柔,似女子素手,少年微闭双目,感受着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切。
几日之后,雨阳、阿曼、疯子、清心四人踏上去往近天帝国的路。
为何不带青流秀和花舞少年觉得有那么多的大佬傍身终究不好,于自己的修炼益处很小。
虽然两人可以装作寻常凡人,但神人仙人的那股气质是压不下去的,外加若是出门在外碰到几个山泽野修,看到自己这么多人走在一块,怎么也要掂量掂量。
最终难免罢手。
阳蓉儿更不用多说了,虽然少年离开的时候她含情脉脉,泪眼朦胧,但雨阳铁了心不让她跟去。
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跻身神人仙人之列,行走江湖才有她阳蓉儿的份。
清明过后,天气爽朗,天地被雨水洗刷,扑面而来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尤其是走在林间小路,更能感觉到沁人心脾的清爽空气。
落日城处于东洲之地最西北方的地界,临近大海,近天帝国则在更往东南的地方。
少年走了三天,终于离开落日城再次见到一座城市。
规模不如落日城大,但也算得上华贵,城外有一座大江,想要入城便要渡过江水,靠上岸才行。
如此偌大江水划过一舟小船,渔船后蓑衣老者轻轻划船,疯子和清心坐在船舱内互相玩乐,雨阳独自一人负手而立,臂绕阿曼,远望城邦。
当视线中看到一座城的时候,少年微闭双目问道:“老人家,这座城叫什么名字”
划船老者慢吞吞的抬起斗笠,露出眯成缝隙的眼睛,干瘪如橘子皮的皱褶堆叠,差点将双眼挤掉,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城邦名叫金刚城,城内尤为出名的便是金刚塔,每到正午的时候金碧辉煌,刺眼夺目。伫立在金刚城千年已久,受人瞻仰。”
雨阳点点头:“老人家,到了金刚城离近天帝国还有多远”
老者呵呵一笑:“那可就远喽,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要这个时间。”
雨阳不再说话。
开了话茬的老者就不想停下,伸出干瘪无力的手指向前方说道:“走过金刚城,便是弥天城,弥天城过后又是珠莽山脉,跨过大山再越过闻名近天帝国的白兽湖,便是近天帝国了。少年郎要去近天帝国作甚”
雨阳道:“找找龙泉。”
老者闻言,瞪大眼睛:“龙泉少年郎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龙泉早已枯竭,没有泉水流淌了。”
雨阳哦了一声:“这是为何”
老者道:“龙泉早些年就呈现枯竭之势,近天帝国见此使出了很多挽救的办法,但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龙泉枯竭,普天之下再没有能浇灌天材地宝的龙泉了,可惜,可惜啊”
雨阳眉头微皱:“为何龙泉会枯竭”
老者摇摇头:“不知道,有人说是近天帝国国祚已到,没办法延续国事,承载其国祚的龙泉自然枯竭。”
“其实啊少年郎,近天帝国被天下人诟病不是没有理由的,听说他早些年做了很多腌臜事,有人心照不宣,便不再搭理近天帝国,所幸此地处在东洲之地的东南角落,远在天边,没人搭理,不然早就被人给灭掉了。”
疯子探出脑袋:“还有这种事近天帝国好歹也是一大国度,做过什么腌臜事称得上腌臜”
老者哦了一声:“阁下何出此言”
疯子从船舱中走出,端坐在甲板上,道:“天下皇室,承载一国气运,哪个不是想吞并天下有野心,有权力便有手段,近天帝国无论如何都是一大帝国,当时灭掉九龙王朝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为自己而言,如何称得上腌臜”
老者笑笑:“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只不过是个老渔夫,近天帝国做出腌臜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疯子嘿嘿一笑:“天下最怕这些道听途说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言乱语、针砭时事、纵横捭阖。对一些事情了解的不全面还要说三道四,真的是腌臜。”
老者笑着点头:“阁下说的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听阁下所言如此庇护近天帝国,莫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疯子摇摇头:“我只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子,和东洲之地最大的近天帝国能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吃饱穿暖天下都和我无关,不过除了我家公子就是了。他是我的心头肉啊。”
站在船头的雨阳没有说话,微闭双目。
老者有言:“你们主仆二人外加一个小姑娘,从落日城到近天帝国有何事”
疯子坐在老者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三尺:“怎么老前辈你有兴趣不是说了去找龙泉吗”
老者呵呵一笑:“没什么事情,人老了没什么追求,看看少年郎行事,追忆一下当年也是件快事。”
疯子奥了一声:“我还以为老人家你又要指点一二,独自坐在江头推衍我家公子行事如何,出身如何呢。”
老者摇摇头:“我只是个寻常的渔夫罢了,哪里有那么多心思”
疯子笑笑:“如果你不是个寻常的老渔夫呢”
戛然而止。
江面渔船,孤独飘摇,如树落叶飘荡在江面上。
老者笑道:“阁下这是什么话”
疯子道:“别装了,你能藏得住修为,但是斩不断因果,我们有洞察因果之术,知道你不单单是渔夫这么简单。说罢,特地载我们渡江有什么目的船下那么多死士,什么时候出手”
清心露出小脑袋,一切自然是她看到的。
小丫头早就看出一切,和疯子躲在船舱里看似谈笑风生,实则洞察对方势力。